他不是他_九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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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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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中,晚宴还在继续,凌萧若立在皇帝身后静静看着歌舞,思绪却飘至了远方。

  隔了一会儿,当舞台之上的歌舞伎们散去后,凌萧若弯腰在东方旭耳前说道:“皇上,奴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东方旭面带笑容,转眸问道:“丫头,你直说吧。”

  “回皇上,奴婢出得山庄时曾带了一名丫鬟,后来与那丫鬟走散,不知为何,她失了记忆,现如今在秦王的府上,奴婢想将她接到身边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东方旭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凌萧若回道:“琴韵。”

  东方旭随后叫来靳尚对他说道:“你带着朕的旨意去告诉老三,让他将琴韵送到宫里来。”

  “诺。”靳尚应声后便退开去了。

  凌萧若见着靳尚的身影远远而去,当他停落在东方泽霄跟前儿时,东方泽霄旋即抬眸朝她望了过来,借着月色,她见得他的脸色有些铁青,那是自然了,他唯一能够要挟她的把柄都被她借用皇权给抹去了,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凌萧若唇角微微牵出一个弧度,没有再将视线留存在东方泽霄的身上,转而看向了他处。

  东方泽霄一直看着凌萧若,隔了许久方才讪讪地收回视线。

  宴会继续无聊地进行着,快要结束时,靳尚忽而躬身到东方旭跟前儿说了一些话,话语落下后,只见得东方旭竟是怦地一声打翻了桌上的酒樽,如此激烈地动作吓得他身旁的皇后赶紧地问道:“皇上,出了何事?”

  东方旭眸中的愤怒被他深深地压制住了,他正了脸色对皇后说道:“皇后,你且在这里坐着,朕有些事走开一下。”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东方旭眼眸一眯,龙袍一掀便离开了御花园。

  凌萧若见皇帝离开,也朝皇后说自己要出恭便离开了御花园,离开御花园后,凌萧若暗自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了下来。

  她走在无人的石径之中,找了一块荷花池边的石头坐了下去,月亮映在她的头顶,将她的轮廓细细的勾勒了出来。

  捡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块,凌萧若歪着身子眯上一只眼后右手一甩,便将石头朝荷花池内扔了过去,只见那石块在池面上连续跳跃了四次方才没入水中。

  “你的水漂倒是打得不错。”凌萧若的思绪本来有些杂乱无章,本想着打完水漂后静静思索一下未来要做的事,可是,她宁静的思维终是被一阵沉默的声音给打破了。

  不用回头,凌萧若也只来人是谁,她捡起一块石头又打了一个水漂后说道:“打这个东西是有技巧的。”

  “哦?是么?”东方泽霄弯下身子捡起了一块石头也朝荷花池内打了过去,他这一打不要紧,打了之后的结果却让凌萧若有些瞠目结舌,只见那小石块一直在池面上跳跃了八次方才沉没入池水中。

  凌萧若唇角抽搐,转过身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东方泽霄:“你还是不是人?”

  东方泽霄直起身子,墨色的衣衫与夜色一般深浓,只余那金色的丝线发出淡淡闪耀的光芒。

  “对于嫁给东方泽霖当妾室一事,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凌萧若完全没有猜到东方泽霄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眼眸一垂冷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东方泽霄闻言一步上前伸手一抓将凌萧若整个人提了起来。

  凌萧若见状抬手便朝他打了过去,上过一次当的东方泽霄自然不会上第二次当,他另一手迅速握住凌萧若挥来的手,手腕一用力,凌萧若的手掌便被打开了,手中那粒小小的丹药便滑落而出,顿时没入黑夜之中没了踪影。

  “你这个女人,怎么浑身带毒?”东方泽霄的话中没有愤怒,有的只剩下微微的揶揄。

  凌萧若见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遂提气打了过去,东方泽霄是泰山派的弟子,单用武功与他比试,她自然讨不得好,如此,她才想着对他用毒,岂料这个男人竟是奸诈至此。

  东方泽霄见凌萧若打过来的一掌用了全力,眉头紧蹙:“你是想要跟本王拼个你死我活么?”

  这个女人的内力倒是非比寻常,似乎比上次见她时高了不少,怎么短短时间之内,她的内力就提升了这么多呢?

  由于凌萧若的武功不弱,是以,东方泽霄也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来与她抗衡,他来这里其实并不是想要与她打架,他只是想在纳妃之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他要试验一下。

  凌萧若与东方泽霄打了几转却也只得了个平手,脑中灵光一闪,又准备用毒,可是那东方泽霄却似后背张了眼睛似的,无论她从什么地方落毒,他竟然都能发现,他二人从空中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空中,最终竟是打到了一个黄果树的树干之上。

  百密总有一疏,此话对于凌萧若来讲是指,她在与东方泽霄打斗的过程中,最终一个不小心被她点了穴,而这句话放在东方泽霄的身上则是指,他虽然一直防范着凌萧若使出的毒药,可是最终,当他点了凌萧若穴道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上也被凌萧若落了毒。

  被点了穴道的凌萧若手脚无法动,她立在树干之上,抬眸看着那朝她缓步逼近的男子,说道:“东方泽霄,我在你身上落了毒,作为交换条件,你解开我的穴道。”

  本以为东方泽霄会答应她提出的条件,然,东方泽霄似乎不太理会自己身上的毒,他再度逼近凌萧若,一把圈住她的腰身,压近身子朝她说道:“本王不交换。”

  凌萧若看着那张陡然凑近的俊颜,睫毛不由地颤动了一下,她警觉道:“你要做什么?”

  东方泽霄唇边牵出一抹笑容,低哼道:“不做什么,品尝一下你的味道,感受一下感觉而已。”

  品尝二字在凌萧若的脑中瞬时炸开,她吱唔道:“东方泽霄,你莫要乱来。”

  东方泽霄俊眉斜挑,问道:“乱来?你想我怎样乱来?”

  说话间,他的大掌微微移动,竟是朝凌萧若身前的诱惑延伸而去。

  “东方泽霄,你要做什么?我即将成为太子良娣,你不能这样的!”

  “不能怎样?”东方泽霄的手停留在了她胸前一寸之遥,他压低了脸,鼻尖几乎都要抵上她的琼鼻了,只听得他邪魅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调侃:“本王从未想过要怎样你,你这么说,是在邀请本王么?”

  大掌邪肆在她身前一寸之遥处缓慢游移,他低声暗哑道:“是这里在邀请本王么?”

  “东方泽霄,你这个变态!”凌萧若脑中热流涌动,用力吼了起来,该死的,这个男人是在调戏她么?靠!

  “变态?”东方泽霄俊眸微扬,淡然道:“这个称呼挺不错的,夕儿貌似也说过。”

  话语刚落,不期然中,东方泽霄竟是一口含住了凌萧若的唇瓣,忽如其来的吻让凌萧若瞪大了眼眸,大脑停止供血一秒钟后,她贝齿一阖,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岂料,当她的牙齿还未阖上时,东方泽霄竟是头部一抬退离而去,他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触碰了一下后,眸中深色讳莫如深,尔后,竟是点开了凌萧若的穴道,自己飞身下了黄果树,独留凌萧若一人在树干之上风中凌乱。

  东方泽霄的动作来得突然,隔了半晌,凌萧若的小宇宙方才爆发:“靠,神经病啊!”

  凌萧若愤愤地皱眉跳下了树干,盯着东方泽霄消失的方向低声骂了一句:“东方泽霄,你就等着未来两天浑身瘙痒难耐吧。”

  说罢,抬手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后便抬步离去了,心里暗自腹诽,古代这些男人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偌大的皇宫之中,有无数的殿宇,西六宫乃是皇帝后妃所住之地。西六宫的殿宇,飞檐卷翘,八角琉璃宫灯在风中摇曳,无不彰显着帝王之家的奢华与雍容。

  西六宫中有一处地方远离了喧嚣与繁华,这一处宫殿叫做清音殿,是东方旭赐给一名昭仪住的宫殿,这名昭仪进宫之时曾经一度宠绝后宫,但是由于恃宠而骄,终是在入宫几年后被东方旭贬至了此处。

  于是,此处也被宫中的人称为冷宫。

  此时的清音殿中,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话,流传的便是那男女混合响声了。

  这座殿宇在宫内算不得宏大,却也比那寻常人家的房屋大上数数十倍,宽阔而空旷的殿宇中摆放着一张木床,木床之上正纠缠着两具身影。

  “霆……你好勇猛啊……比你那父皇不止猛了多少倍……”女子娇喘之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想那老皇帝都快五十的人了,自然不行了,怎么可以跟面前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比呢?

  “喜欢么?”男子粗噶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他盯着身下女子的娇艳。

  他面颊潮红,眼神有些许的涣散。

  “喜欢……当然喜欢……你能多来……啊……我就更喜欢了……”

  “好……多来……”

  他二人正寻欢时,殿宇的大门忽然之间被人用力地踢开了,紧接着便蹿出了东方旭暴躁的狮吼:“你这个畜生,究竟在干什么?”

  东方旭这雷霆一吼,让那床榻上的二人直接傻了眼,脑中陡然空白一片。

  东方泽霆有些涣散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一旦清明,他旋即退出女子的身体,转手裹来一件袍子,惊恐地转身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父皇……”

  床榻上一丝不挂的女子在见到盛怒中的皇帝时赶紧地将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尖叫起来:“皇上……皇上……是他逼我的……”

  东方旭眼眸都快瞪出来了,二话未说,直接上前手臂一扬便朝东方泽霆扇了过去:“你这个畜生,她是你的母妃,你竟然也敢动?”

  这一巴掌似乎将东方泽霆扇清醒了,一旦清醒,他转眸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瞬时摇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当时神智有些不清醒。”

  “混账!你以为朕不知道么?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还算少么?”

  东方泽霆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他伏地道:“儿臣这些年来确实做了一些错事,可是今夜这事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东方旭抬腿一脚踢在东方泽霆的身上,他似一只暴怒的狮子,怒吼道:“陷害你?谁陷害你?这一切都是朕亲眼所见,你与自己的母妃惑乱后宫,你还想狡辩么?”

  东方泽霆被东方旭踢倒在地,他抖索道:“是太子,一定是太子害我的,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太子害我……我方才神智有些不清醒。”

  刚刚的他就似着了魔一般地来到了清音殿,一到清音殿,女子身上的香气便让他躁动难安,于是,他便做了这等子事。

  这一切,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

  “哼!孽障!”东方旭俯身一把揪住东方泽霆的衣襟,怒喝道:“太子一直待在东宫照顾太子妃,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将太子扯进来,你简直太混账了!”

  东方泽霆摇头道:“父皇,儿臣就算再混账却也不敢动您的女人啊。”

  “哼,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与这个贱人之间的事么?你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今夜,趁着端午夜宴,你倒是找到好时机了?”东方旭一把扔开东方泽霆站直了身子。

  东方泽霆抱住东方旭的腿部哀求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是冤枉的……父皇……”

  东方旭腿部一抬,将东方泽霆生生地踢开,他缓缓转了身子,对殿外的靳尚说道:“靳尚,拟旨,废黜大皇子东方泽霆齐王封号贬为庶民,流放北疆,即刻执行。昭仪王氏惑乱后宫,明日午时处斩。”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不能啊……”东方泽霆一听父皇要废黜他的秦王称号,连滚带爬地朝东方旭跪地而去。

  而王昭仪在听到自己将被处斩时立时就晕厥了过去。

  东方旭没有给东方泽霆机会,他憋着一口气迅速离开了清音殿,然,当他出得清音殿不久,终是因着方才的愤怒而呼吸紊乱起来。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几个来回之后便因为蹿不上来气而晕厥了过去。

  “皇上……”靳尚见状惊声叫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宫中的御林军闻言迅速出现在了靳尚的跟前,靳尚立即从怀中掏出急救药塞进了东方旭的口中,随后吩咐道:“赶紧禀告太子,说皇上病重。”

  “是。”御林军侍卫闪身离去。

  不一会儿,东方泽霖便闻讯赶来,赶来之后,他先让靳尚将东方旭放平于地,随后从怀中拿来常备的药物给东方旭服了下去,随后双手交叠在东方旭的胸前,做着起搏动作。

  “父皇,您一定要坚持住!”

  他一面按压着心脏一面观察着东方旭的状况,深邃的眸中于不经意间飘出一抹愧疚。

  他知道这样做对父皇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可是,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打击到东方泽霆,让他全然没有回转的余地,如此,那人才能死得瞑目,自己也才算报了恩。

  “咳咳……”当东方泽霖第十次按压东方旭的心脏时,东方旭终是偏头将卡在喉咙里的那一口浓血给咳了出来。

  东方泽霖见东方旭咳出了这一口血,那颗忐忑的心方才装进了肚子里,为着这一天,他一直不停地进行着周密的布置,连靳尚怀中的药,都是经过他精心研制的,而今,当他看到东方旭安然无恙时,他的这招险棋方才算是完美的落幕了。

  “呼……”东方泽霖长纾了一口气,几个月来一直压在他心头之上的重物终于撤开而去了。

  东方旭咳出一口血后又晕厥了过去,东方泽霖忙命人抬来架子,将东方旭放上去后便陪着他朝寝殿行去。

  这一夜,东方泽霖照顾了东方旭一整晚,待到翌日清晨时,东方旭方才转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外唤道:“靳尚。”

  靳尚侯在殿外,闻言,他躬身入了殿宇:“皇上,奴才在这里。”

  东方旭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他在东方泽霖的帮助下支撑起身子对靳尚说道:“昨夜朕下的口谕,即刻执行。”

  靳尚望了一眼东方旭,小声道:“皇上,齐王在殿外跪了一夜。”

  东方旭闻言,沉沉地闭上了眼眸,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东方泽霖侧眸望向他,知道他现在的心痛到无以复加,毕竟东方泽霆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东方泽霆此人太过阴毒,做过太多的坏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东方泽霖静静地观望着东方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半晌,东方旭方才缓缓抬眸,朝靳尚摆了一下手,说道:“朕意已决,即刻执行。”

  “诺。”靳尚应了一声后便出得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了东方泽霆的喊冤之声,不过,他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越来越远了。

  东方旭缓缓躺倒在床,拉上薄被闭目修养,东方泽霖坐在一旁沉默是金。

  这一日,胤东的天跟着翻了,齐王被废流放北疆,即刻执行,齐王的家眷除了三岁的皇孙以外其余一律贬为庶民,京城大街之上出现了嚎啕大哭的态势,许多人也哀叹起帝王之家的命运多舜。

  凌萧若也是在第二日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感叹了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感叹完后不久,东方泽霄便命人将琴韵带入了宫中,东方旭给凌萧若置备的宫殿叫做莲心殿,此宫位于西六宫之中,离太子的东宫尚有一段距离。

  莲心殿内,凌萧若见到琴韵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问道:“琴韵,东方泽霄没把你怎样吧?”

  琴韵摇头道:“王爷他没有怎样我,”微顿,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对凌萧若说道:“你看,王爷连卖身契都一并给我了。”

  凌萧若从琴韵手中拿过卖身契仔细地阅读了一番后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埋葬了多少女子大好的青春?

  “琴韵,从今日开始,你便是自由身了!”

  琴韵唇边漾出一抹笑,说道:“慕容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凌萧若握着琴韵的手,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琴韵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如若慕容姑娘不嫌弃,我便做你的丫鬟吧。”

  凌萧若摇头道:“你怎么能当我的丫鬟呢?你本来是我的师姐啊!”

  琴韵闻言,笑了:“怎么不能呢?反正我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再者,听王爷说,您快成太子良娣了,在这宫闱之中,你也没有一个熟识之人,既然你之前认得我,我做你的丫鬟与你为伴倒也让你解了闷。”

  凌萧若在听到太子良娣四个字时,眼眸微垂,神色敛了敛,胸中似憋了一口气般,隔了一会儿方才对琴韵说道:“琴韵,宫中太险恶了,不太适合你,外面广阔的天地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你本来就是那豪迈的江湖儿女,千万不要因为这重重宫墙而束缚了你自由的脚步,这样吧,在我出嫁之前,我都会住在宫内,这些日子,我将内力心法交给你,让你唤起对内力的记忆,如此,你一个人行走江湖也不至于有太多的危险,你说怎样?”

  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是在东宫里面偷东西,如此,她怎么还能牵连上子萍呢?待她将子萍的内力唤醒后便书信给子墨,让她暗中保护子萍。

  琴韵闻言,也不做勉强,只点头道:“谢谢你了,慕容姑娘。”

  “你别跟我见外,你叫我若儿吧,我便叫你子萍,我还是习惯这样的称呼。”

  琴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凌萧若见状,唇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子萍的事总算得到解决,如此,她心中的负罪感也就少了许多了。

  这厢,东方旭因着东方泽霆一事一直郁郁寡欢了好几日,待到第三日时方才问起皇后婚期定在何时,皇后答曰六月初三是个好日子适宜婚嫁,东方旭想了想后便准了,由此皇后也就命人去置备婚礼了。

  凌萧若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倘若六月初三的话,那不是只剩下五日了?凌萧若住在皇宫之中,趁着这个机会也连带着将整个皇宫的地形纳入了头脑之中。

  这一夜,月明星稀,是齐王流放北疆的第五日。算算脚程,流放之人已经远离了银曜的管辖范围。

  因着已是庶民,是以,那些衙役也没给东方泽霆好脸色看,而东方泽霆素来嚣张跋扈,整日还说着将来有朝一日会让这些人偿还。

  待一行人到得一处树林时,夜风中忽而传来了一阵狼嚎之声,那狼嚎声听着让人发秫,两名衙役转眸四处望了一下,低叹道:“这里怎么会有狼叫声?”

  “是啊,听着好诡异啊。”另一名衙役附和起来。

  然,当他二人还没来得及做深层次的探讨时,只觉耳旁一阵劲风扫过,两人瞬时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一一倒地。

  手中带着铁链的东方泽霆见状眼眸一眯,机警地问道:“是谁?”

  问话声后,男子低哑的声音渐渐传来:“是我。”

  东方泽霆偏头疑惑道:“东方泽霖?”

  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衫瞬时出现在了东方泽霆的面前,东方泽霆见到他后,旋即抬掌想要打将过去,无奈身体乏力,竟是一把扑了个空,由于上前的力道很大,东方泽霆怦地一下扑到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东方泽霆,你的心怎会狠毒至此?竟是连亲兄弟都害?”东方泽霖玄色衣袍一掀,俯视着地上灰头土脸的男子。

  东方泽霆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他不屑地哼道:“害你?即便我害了你,你不也好好地站在我的跟前儿么?倒是你,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我,这几天,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那个春莺是你的人,我身上的那种慢性毒药,是春莺种在我身上的吧?这场戏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东方泽霖,你的心竟然歹毒至此!我要告诉父皇!说一切都是你陷害我的!”

  东方泽霖没有因他的话语而动怒,他负手而立,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声道:“好好的站在你的跟前儿?东方泽霆,在你做了那样残忍的事后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地看一下,我到底是谁!”

  说罢,东方泽霖抬手撕开了脸上那张薄薄的面具。

  当东方泽霆看到月色下另一张男子的面孔时,他惊得瞪大了眼眸,用手指着他抖索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东方泽霖?为何害我?”

  东方泽霖将脸上的面具又带了回去,随后冷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东方泽霖,直至我死去。”微顿,他睨着地上一脸惊惧的男子继续说道:“东方泽霆,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害你?你当初在东方泽霖身上落下蛊毒时,你怎么就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呢?”

  正是因为他在东方泽霖身上落下了蛊毒,才会导致柔儿一直未育,才会让真正的东方泽霖在蛊毒的折磨下悲惨地死去。

  东方泽霆闻言大声地吼道:“东方泽霖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让他出来,让他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

  “哼,你想见他,是不是?很快地,你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带着面具的东方泽霖出口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东方泽霆眼眸一瞪,指着他颤抖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子,你不能杀我……你到底是谁?”

  东方泽霖唇瓣一牵,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正因为你是皇子,所以我才会杀了你,让你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东方泽霆作恶多端,虎毒不食子,东方旭总有一天会原谅东方泽霆,而他不能为柔儿留下半点的祸根,是以,东方泽霆必须死!

  说罢,东方泽霖玄色的衣袍在空中旋转了一番,待他的身子旋转起来时,只见腰身处旋出一道白色的刀光,须臾,那本是在地上颤抖的男子便已血溅三尺了。

  东方泽霆愣愣地瞪着眼睛,唇角不断溢出血渍,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敢杀我……”

  东方泽霖衣袍一扇,另一道白光再度划开,下一秒钟,东方泽霆已经沉沉地闭上了眼眸,没了呼吸。

  “下去之后,好好地在他面前赔罪吧,如此,来偿还你这血腥的一生!”

  暗夜中,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幽密的树林中浅浅徘徊,直到夜阑人静时,那回音方才缓缓消失,玥影横斜,再看那树林,哪里还能见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时,只见一空旷的小山丘上立着两抹人影。

  朝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站在前方的人身穿一袭玄色衣袍,他有着一双重瞳,眸色似黑曜石一般盈亮。他俯首垂眸凝望着面前的一个小土包,那个小土包一点也不起眼,因着一直无人打理,小土包之上长满了杂草。

  玄色衣袍男子盯着小土包,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霖,我已为你报了仇,你且安息吧。”

  玄色衣袍身后的男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生生地跪在了地上,他朝小土包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主子,上泉碧落下黄泉,在世界的那一边,您一定要好好的过。”

  玄色衣袍的男子又静静垂立了一会儿,随后,他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清宏,待我死后,记得将你家主子移去皇陵之中,那里才是他的安寝之地。”

  撂下话语后,玄色的衣袍一转,在空中留下一道凄美的弧线后便消失在了山丘之上。

  清宏跪在地上,转眸看着男子渐渐离去的身影,眼角深处掩盖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夏日里,山谷口之中,忽而吹来了一股寒瑟的冷风,让那悲伤的色彩更加浓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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