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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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书能迷得艾洛玛小姐连休息都不顾了呢？”当这句隐含着无限愤怒的话，被一个熟悉的低沉柔滑的声线，用一种凉凉的平淡语气说出的时候，艾洛玛只觉得后背发麻，僵硬地把头转向门口。
“爹、爹地……”艾洛玛望着站在屋门口那脸色黑得和袍子一个颜色的自家爹地，心虚地急忙从床上下来，手里的书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那么尴尬地拎着站在那里。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顺手甩上了卧室房门，大踏步地向自己的女儿走去。无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艾洛玛，斯内普自顾自地抽出了魔杖。先是一个“火焰熊熊”，点燃了屋内所有的蜡烛，让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然后紧接着又是一个飞来咒，拿到了艾洛玛手里的那本书。
看着随手翻了几页后，脸色就开始往铁青处发展的自家爹地，艾洛玛悲催地发现屋内的气压变得比刚才更低了……
不过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即刻来临，斯内普只是沉默着走到艾洛玛的书桌前，拿起一支做工精细的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当他写完后，这两样东西就被斯内普用漂浮咒送到了艾洛玛身边。
“爹地，这是什么？”艾洛玛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羊皮纸和羽毛笔。
“魔药课的年终考试题目。”斯内普并没有看艾洛玛，而是随意翻着她床上其他的小说读本，间或露出厌恶不屑的神情。
扫了一眼床边的所有读物，斯内普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自己女儿的身上，淡淡地说道：“既然艾洛玛小姐的精神已经好到晚上不用睡觉，而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看这些愚蠢的读本了，那么——我想你有足够的精力进行魔药考试。”想了想，斯内普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知道艾洛玛小姐的魔药水平，是否能够符合我给你的年终考试的成绩。”
艾洛玛纠结了，不就是没有听话好好的睡觉么，至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要自己集中精力去答题么。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依然是要做的。
“笔试时间一小时，然后是两个小时实践考试。当然，你只要把完整的步骤复现到羊皮纸上就可以了。那么——现在开始。”说完，斯内普华丽丽地转身坐在了艾洛玛的床上，又重新捡起了一本小说，随便地打开到一页后看了起来。
艾洛玛郁闷地看了她爹地一眼，在确定他没可能改变心意后，认命地坐到了久违的书桌前，摊开了羊皮纸，匆忙地开始进行着回答。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以及父女两个轻缓的呼吸声。
对于艾洛玛来说，笔试内容还算简单，根本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答完。就算是接下来的药剂模拟制作步骤，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个药剂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当两份试卷完成后，所用的时间要比斯内普给的少很多。草草地检查了一遍后，艾洛玛揉着发涩的眼皮将答案交给了在一旁等候的斯内普，然后自觉地站起来等待宣判。
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先是一目十行地扫过了那张笔试试卷，微微颔首。回答得还算可以，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和闪光点，但也没有什么错误，也还算是对得起他给的o的成绩。
但是当斯内普随后看到那份模拟制作步骤的羊皮纸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有了变化。先是皱眉不满，然后是隐含的愤怒，最后将表情定格成为了毫不掩饰的怒不可遏。
随手抓起桌上的羽毛笔，匆匆在纸上划了几道，然后几乎是用扔的，斯内普把那张试卷还给了一脸忐忑不安站在那里的艾洛玛。很显然，魔药大师此时丝毫不打算克制自己即将喷发的怒火。
“一份简单的治疗头疼药水，竟然在制作步骤上出现了多达四处的错误！而且毫无例外都是因为不谨慎和粗心导致的！我是否有理由怀疑，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并不是我的女儿，而是一只喝了复方汤剂的蠢笨山怪？”低沉的咆哮声里充斥着无边的愤怒，显然艾洛玛这份试卷的糟糕程度远远超越了斯内普的心理底线。
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张导致她爹地怒火飙升的罪魁祸首，艾洛玛迅速扫过了上面的内容，然后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四处很明显很低级的错误，本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错误，此时正赫然写在了纸上。在羊皮纸的顶端，一个用狂躁笔法写出来的大大的t字刺痛着她的眼睛。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暴躁的心情，避免想实现把眼前这只小巨怪拉到自己腿上揍一顿的想法。屋内陷入了一阵低沉压抑的沉默，父女俩谁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就在艾洛玛觉得快要被这种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斯内普低沉着声音开了口：“给我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理由。”
“我……”艾洛玛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最终她只是张张口，没有说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因为她突然发现，对于她的粗心与不谨慎，她并没有一个可以堂而皇之拿出来解释的理由，一个都没有……最终，艾洛玛也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喃喃地做着道歉。
“对不起，我很抱歉……”
“假设艾洛玛小姐的神志仍然清醒，就应该明白我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理由！”斯内普最近一直保持的温和语调重新变得冰冷。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因为心虚而低着头的艾洛玛，语气略有不耐。难道是自己最近慈父形象扮演的太过了？以至于自家的小巨怪完全忘记了还有惩罚这回事？或者说……斯内普环视了一圈屋内的装饰，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逃是逃不掉的，根据多年的经验看来，支吾不语地拖延时间只会加重随后而来的惩罚。艾洛玛在心里认命地叹了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直视斯内普那深邃冷漠的眼眸，心里不由得一激灵，究竟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家爹地这样的眼神了？
“因为最近看书太晚耽误了休息，以至于精神有些不足……”艾洛玛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说到精神不足的时候已经低到几不可闻的地步。
“理由不够充分，继续。”平淡的口吻，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没有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过于轻视了题目……”
“依然不够，继续。”
“没有细心检查就匆忙交卷……”
“继续。”
“……爹地，我想不到了。”艾洛玛可怜兮兮地看着斯内普，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你有多久没有碰过哪怕一本的魔药书籍？又有多久不曾进行过魔药熬制？”斯内普淡淡地说着，似乎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但越是这样，越能让艾洛玛感受到那平静之下隐藏着的强大愤怒。
仔细回想了下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艾洛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她受伤住进圣芒戈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半月没有碰过一本魔药书，当然，更别提亲自熬制魔药了。
艾洛玛沉默了，她实在是没有脸说出这个答案。但是她的沉默并不代表着斯内普不需要答案。
“艾洛玛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
“……两个半月。”艾洛玛艰难地吐出了这个时间，迅速低下了头，她已经不敢再去看她爹地的脸色了。
“很好，看来艾洛玛小姐的大脑里依然有时间这个概念。对此，我是否应该感到稍微欣慰一些？为了我女儿那已经被这些愚蠢读物塞满的大脑里，竟然还能保留一些正常的东西？”斯内普双臂环胸，唇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对不起，我很抱歉……”除了这句话，艾洛玛真的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那么，请问艾洛玛小姐，我是否可以就某些问题直言不讳？”斯内普扫了一眼他不久前刚刚翻过的某本小说，语气凉凉地说道，“或者说需要小心翼翼的措辞，以免伤害到你那颗多愁善感娇柔易碎的少女之心？”
艾洛玛拼命地摇头，被自家爹地的毒液喷洒之后，她脸上如同发烧一般的热了起来，窘迫之极。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
听到命令的艾洛玛急忙抬起头来，再次看到了斯内普那冰冷严肃的神情，以及墨色双眸中的凌厉。
“自从你正式进入普林斯庄园后，行为举止就变得越来越愚蠢轻狂！假设，过分安逸的生活会让你的大脑塞满攀比、炫耀，自以为是的东西，从而导致你的行为变得愚蠢、懈怠以及毛躁轻浮、不思进取！那么我们现在就返回蜘蛛尾巷！”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斥责着自己那已经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的女儿，眼睛扫过艾洛玛身上睡衣领口上造型优美的绣纹，皱皱眉，再次向自家小巨怪喷洒着地窖蛇王的毒液，尖锐且深刻。
“我本来寄希望于你留在这里，能领悟到普林斯家历史悠久的魔药研究并沉迷于此，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艾洛玛小姐的脑海里，不但没有多装进一丝一毫的美好且实用的知识，反而将以前的一些严谨、细心的行为丢掉，并将之换成了不知所谓的流行首饰，或者是装饰品的式样！”
如果地板上有条缝，艾洛玛非常希望自己能够钻进去，但可惜的是，普林斯家族的地板足够坚硬，她卧室的地毯也足够厚实柔软，是不可能出现那么一条供她躲藏的地方的。
斯内普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家这只最近被宠坏了的小巨怪，依然用讽刺的语调，毫不留情地喷洒着许久没有喷洒过的蛇王毒液：“或许艾洛玛小姐被墙上那群脑子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的画像们宠坏了，认为只凭借普林斯的血脉，就可以不用学习而掌握一切知识？或者说，你还指望着邓布利多留给你的魔咒天赋？”
“爹地，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不要再说了。”艾洛玛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内心中的羞愧和不安。关于她最近的心态和行为，她爹地没有说错一个字。
斯内普看着自家女儿面上的泪水有些发怔，隔了一会儿才微微叹口气，收起了他的蛇王威压和冰冷的狂暴气息。随即，一股难掩的疲惫之色，爬上了他刚刚还神情冷酷的面庞。
“鉴于现在的时间，我不再多说什么。艾洛玛小姐，上床睡觉。”斯内普冰冷地吐出上述的词语，一眼都不再看艾洛玛，紧抿嘴角大踏步地走出了卧室，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惩罚。
艾洛玛呆呆地看着自己爹地离去的背影，从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失望，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绞痛，仿佛又重温了钻心剜骨一样。她竟然让一向将她引以为傲的爹地失望了……简直不可饶恕！艾洛玛宁愿她爹地狠狠地揍她一顿，或者留下大量严苛的惩罚，也总比现在要强上十倍百倍……
在一阵懊悔与沮丧之后，艾洛玛开始对自己最近的行为进行深刻的反省。
的确，最近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像话。明明两个多月前还遭遇了一场差点没死掉的斗争，为什么突然好像全都忘记了一样呢？如果是在蜘蛛尾巷的话，她应该会很努力地练习魔咒，然后学习更高深的魔药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吧。果然是普林斯庄园的生活太过安逸了吗？
擦擦眼泪，艾洛玛看向了床头的魔法闹钟，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二十分。想了想，心中有了决断，艾洛玛将闹钟时间调整到了七点钟，然后立刻上床睡觉。
她不再需要那些空洞无力的道歉与自责，认识到错误并积极改正，才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应该做的。没有什么比行动更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了。
那么，在弥补错误之前，她需要一个短暂且有效率的休息，这样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去做她想做的事。
回到自己卧室的斯内普，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放缓了身体，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看到自己女儿那沮丧的面孔以及羞愧的泪水，他心中不是没有犹豫，但是为了艾洛玛的未来成长，却又不得不狠心继续训斥下去。恐怕除了他自己外，只有梅林才能知道他当时那矛盾的心情。
本想留下大量的处罚，但是想想艾洛玛的身体仍在恢复中，并不适宜做太过繁琐的魔咒练习，也就先放下了这个念头。不过如果后面的日子里，她还是沉迷于那些无聊的东西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施行一些处罚——只要不伤了她就行。
斯内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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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书能迷得艾洛玛小姐连休息都不顾了呢？”当这句隐含着无限愤怒的话，被一个熟悉的低沉柔滑的声线，用一种凉凉的平淡语气说出的时候，艾洛玛只觉得后背发麻，僵硬地把头转向门口。
“爹、爹地……”艾洛玛望着站在屋门口那脸色黑得和袍子一个颜色的自家爹地，心虚地急忙从床上下来，手里的书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那么尴尬地拎着站在那里。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顺手甩上了卧室房门，大踏步地向自己的女儿走去。无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艾洛玛，斯内普自顾自地抽出了魔杖。先是一个“火焰熊熊”，点燃了屋内所有的蜡烛，让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然后紧接着又是一个飞来咒，拿到了艾洛玛手里的那本书。
看着随手翻了几页后，脸色就开始往铁青处发展的自家爹地，艾洛玛悲催地发现屋内的气压变得比刚才更低了……
不过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即刻来临，斯内普只是沉默着走到艾洛玛的书桌前，拿起一支做工精细的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羊皮纸上写着什么。当他写完后，这两样东西就被斯内普用漂浮咒送到了艾洛玛身边。
“爹地，这是什么？”艾洛玛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羊皮纸和羽毛笔。
“魔药课的年终考试题目。”斯内普并没有看艾洛玛，而是随意翻着她床上其他的小说读本，间或露出厌恶不屑的神情。
扫了一眼床边的所有读物，斯内普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自己女儿的身上，淡淡地说道：“既然艾洛玛小姐的精神已经好到晚上不用睡觉，而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看这些愚蠢的读本了，那么——我想你有足够的精力进行魔药考试。”想了想，斯内普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知道艾洛玛小姐的魔药水平，是否能够符合我给你的年终考试的成绩。”
艾洛玛纠结了，不就是没有听话好好的睡觉么，至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要自己集中精力去答题么。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依然是要做的。
“笔试时间一小时，然后是两个小时实践考试。当然，你只要把完整的步骤复现到羊皮纸上就可以了。那么——现在开始。”说完，斯内普华丽丽地转身坐在了艾洛玛的床上，又重新捡起了一本小说，随便地打开到一页后看了起来。
艾洛玛郁闷地看了她爹地一眼，在确定他没可能改变心意后，认命地坐到了久违的书桌前，摊开了羊皮纸，匆忙地开始进行着回答。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以及父女两个轻缓的呼吸声。
对于艾洛玛来说，笔试内容还算简单，根本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答完。就算是接下来的药剂模拟制作步骤，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个药剂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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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先是一目十行地扫过了那张笔试试卷，微微颔首。回答得还算可以，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和闪光点，但也没有什么错误，也还算是对得起他给的o的成绩。
但是当斯内普随后看到那份模拟制作步骤的羊皮纸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有了变化。先是皱眉不满，然后是隐含的愤怒，最后将表情定格成为了毫不掩饰的怒不可遏。
随手抓起桌上的羽毛笔，匆匆在纸上划了几道，然后几乎是用扔的，斯内普把那张试卷还给了一脸忐忑不安站在那里的艾洛玛。很显然，魔药大师此时丝毫不打算克制自己即将喷发的怒火。
“一份简单的治疗头疼药水，竟然在制作步骤上出现了多达四处的错误！而且毫无例外都是因为不谨慎和粗心导致的！我是否有理由怀疑，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并不是我的女儿，而是一只喝了复方汤剂的蠢笨山怪？”低沉的咆哮声里充斥着无边的愤怒，显然艾洛玛这份试卷的糟糕程度远远超越了斯内普的心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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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暴躁的心情，避免想实现把眼前这只小巨怪拉到自己腿上揍一顿的想法。屋内陷入了一阵低沉压抑的沉默，父女俩谁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许久，就在艾洛玛觉得快要被这种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斯内普低沉着声音开了口：“给我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理由。”
“我……”艾洛玛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最终她只是张张口，没有说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因为她突然发现，对于她的粗心与不谨慎，她并没有一个可以堂而皇之拿出来解释的理由，一个都没有……最终，艾洛玛也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喃喃地做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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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看书太晚耽误了休息，以至于精神有些不足……”艾洛玛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说到精神不足的时候已经低到几不可闻的地步。
“理由不够充分，继续。”平淡的口吻，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没有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过于轻视了题目……”
“依然不够，继续。”
“没有细心检查就匆忙交卷……”
“继续。”
“……爹地，我想不到了。”艾洛玛可怜兮兮地看着斯内普，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你有多久没有碰过哪怕一本的魔药书籍？又有多久不曾进行过魔药熬制？”斯内普淡淡地说着，似乎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但越是这样，越能让艾洛玛感受到那平静之下隐藏着的强大愤怒。
仔细回想了下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艾洛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她受伤住进圣芒戈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半月没有碰过一本魔药书，当然，更别提亲自熬制魔药了。
艾洛玛沉默了，她实在是没有脸说出这个答案。但是她的沉默并不代表着斯内普不需要答案。
“艾洛玛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
“……两个半月。”艾洛玛艰难地吐出了这个时间，迅速低下了头，她已经不敢再去看她爹地的脸色了。
“很好，看来艾洛玛小姐的大脑里依然有时间这个概念。对此，我是否应该感到稍微欣慰一些？为了我女儿那已经被这些愚蠢读物塞满的大脑里，竟然还能保留一些正常的东西？”斯内普双臂环胸，唇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对不起，我很抱歉……”除了这句话，艾洛玛真的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那么，请问艾洛玛小姐，我是否可以就某些问题直言不讳？”斯内普扫了一眼他不久前刚刚翻过的某本小说，语气凉凉地说道，“或者说需要小心翼翼的措辞，以免伤害到你那颗多愁善感娇柔易碎的少女之心？”
艾洛玛拼命地摇头，被自家爹地的毒液喷洒之后，她脸上如同发烧一般的热了起来，窘迫之极。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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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正式进入普林斯庄园后，行为举止就变得越来越愚蠢轻狂！假设，过分安逸的生活会让你的大脑塞满攀比、炫耀，自以为是的东西，从而导致你的行为变得愚蠢、懈怠以及毛躁轻浮、不思进取！那么我们现在就返回蜘蛛尾巷！”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斥责着自己那已经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的女儿，眼睛扫过艾洛玛身上睡衣领口上造型优美的绣纹，皱皱眉，再次向自家小巨怪喷洒着地窖蛇王的毒液，尖锐且深刻。
“我本来寄希望于你留在这里，能领悟到普林斯家历史悠久的魔药研究并沉迷于此，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艾洛玛小姐的脑海里，不但没有多装进一丝一毫的美好且实用的知识，反而将以前的一些严谨、细心的行为丢掉，并将之换成了不知所谓的流行首饰，或者是装饰品的式样！”
如果地板上有条缝，艾洛玛非常希望自己能够钻进去，但可惜的是，普林斯家族的地板足够坚硬，她卧室的地毯也足够厚实柔软，是不可能出现那么一条供她躲藏的地方的。
斯内普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家这只最近被宠坏了的小巨怪，依然用讽刺的语调，毫不留情地喷洒着许久没有喷洒过的蛇王毒液：“或许艾洛玛小姐被墙上那群脑子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的画像们宠坏了，认为只凭借普林斯的血脉，就可以不用学习而掌握一切知识？或者说，你还指望着邓布利多留给你的魔咒天赋？”
“爹地，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不要再说了。”艾洛玛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内心中的羞愧和不安。关于她最近的心态和行为，她爹地没有说错一个字。
斯内普看着自家女儿面上的泪水有些发怔，隔了一会儿才微微叹口气，收起了他的蛇王威压和冰冷的狂暴气息。随即，一股难掩的疲惫之色，爬上了他刚刚还神情冷酷的面庞。
“鉴于现在的时间，我不再多说什么。艾洛玛小姐，上床睡觉。”斯内普冰冷地吐出上述的词语，一眼都不再看艾洛玛，紧抿嘴角大踏步地走出了卧室，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惩罚。
艾洛玛呆呆地看着自己爹地离去的背影，从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失望，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绞痛，仿佛又重温了钻心剜骨一样。她竟然让一向将她引以为傲的爹地失望了……简直不可饶恕！艾洛玛宁愿她爹地狠狠地揍她一顿，或者留下大量严苛的惩罚，也总比现在要强上十倍百倍……
在一阵懊悔与沮丧之后，艾洛玛开始对自己最近的行为进行深刻的反省。
的确，最近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像话。明明两个多月前还遭遇了一场差点没死掉的斗争，为什么突然好像全都忘记了一样呢？如果是在蜘蛛尾巷的话，她应该会很努力地练习魔咒，然后学习更高深的魔药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吧。果然是普林斯庄园的生活太过安逸了吗？
擦擦眼泪，艾洛玛看向了床头的魔法闹钟，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二十分。想了想，心中有了决断，艾洛玛将闹钟时间调整到了七点钟，然后立刻上床睡觉。
她不再需要那些空洞无力的道歉与自责，认识到错误并积极改正，才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应该做的。没有什么比行动更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了。
那么，在弥补错误之前，她需要一个短暂且有效率的休息，这样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去做她想做的事。
回到自己卧室的斯内普，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放缓了身体，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看到自己女儿那沮丧的面孔以及羞愧的泪水，他心中不是没有犹豫，但是为了艾洛玛的未来成长，却又不得不狠心继续训斥下去。恐怕除了他自己外，只有梅林才能知道他当时那矛盾的心情。
本想留下大量的处罚，但是想想艾洛玛的身体仍在恢复中，并不适宜做太过繁琐的魔咒练习，也就先放下了这个念头。不过如果后面的日子里，她还是沉迷于那些无聊的东西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施行一些处罚——只要不伤了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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