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请你永远闭上嘴
好戏散场，余波未散。
顾朝夕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没吃完的早饭打包，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小宝出了饭店，等在不远处。
岑迎春刻意躲着人群视线，遮遮掩掩凑过去，小声招呼快走，当先一步撤了。
回到招待所，房门一关，她才彻底松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哟。”
岑迎春摇摇头，颇有些意犹未尽。
顾朝夕手脚麻利地将打包的食物摆上桌，闻言回头看她一眼，搭了句茬：
“他是你对象？”
“怎么可能？他比我小那么多！”
岑迎春像是被踩着尾巴，一口否认。
顾朝夕又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的。
岑迎春就感觉他开了嘲讽，忍不住回怼：
“我就非得找个对象？一个人独美不行？你不也单了这么些年！”
“吃饭吧。”
顾朝夕没接她的话茬，递过一双筷子，示意她坐下。
岑迎春还没烧起来的火气咻地就被扑灭，就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似的。
她讪讪给他夹个包子，放低嗓门解释：
“我现在真没这个心思，更没有婚内出轨。王飞鸿那家伙只是拿我当挡箭牌，他平时都喊我姨。”
小宝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张嘴喊她：
“姨？”
岑迎春往他手里塞了只手绢叠的布老鼠，叫他边上一人玩儿去。
大人说话，小孩乱掺和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只余下咀嚼食物的轻微动静。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岑迎春如蒙大赦，应一声谁啊，就要起来，被顾朝夕后发先至开了门，露出门口臊眉耷眼的王飞鸿。
“吃着呢？”
王飞鸿进来，局促地挤出个笑脸，小心觑着岑迎春的脸色。
岑迎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没长眼睛不会看？”
王飞鸿知道自己今儿个这事情做得不地道，硬着头皮上门道歉，心里头也发虚，怂怂地先说起其他事来。
“您先吃，吃饱了您再说话，我不走。那啥，其实我前两天就想找你来着。就你要我打听剧组那边有没有你熟人的事情，别说，还真给问着了。
你们村有个叫许海燕的吧？干巴巴一柴禾妞儿，胆子倒是挺大，特别放得开，还真叫导演给挑中了，给了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叫演。”
岑迎春挑眉，心里其实半点不意外，只是做出个回应，叫他继续说下去。
王飞鸿果然立马顺杆爬，自来熟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毫不见外地抓过一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嘶。”
大口咀嚼的动作牵动脸上伤处，疼得他倒抽口凉气，但还是忍耐着继续吃饭。
“饿死我了，从前天晚上就没正经吃过饭。还有没，再拿点。这位同志辛苦你再跑一趟，再帮我买份包子来碗粥，谢谢哈，我怕我这会儿出去被人拿唾沫星子淹死。”
王飞鸿掏出十块钱递过去，赔着笑脸语带央求，倒也不惹人厌。
“知道你还闹这一出？”
岑迎春都懒得骂这个傻子，她今天都要跟着出名了！
“那不是，情非得已么。”
王飞鸿知道躲不过这一茬，苦笑着解释，接着说起许海燕的事情。
“那个许海燕跟你熟么？小丫头片子打着你的旗号，在剧组作威作福呢，还把你前夫的名头都拉出来吓唬人，逼得人家不得不买她的账。
我觉着这事儿不对劲，特意过去剧组那头看了，遇上关志宏，嗐，他不重要。
咱还说这个许海燕。我亲自跟她对质过了，发现这丫头心里有鬼，肯定早已经知道你跟文浩然离婚的事情，却硬是瞒着不说，还打着你俩的旗号谋好处，这不是给你抹黑么。”
岑迎春皱眉，嘴里的包子也不香了。
她也没想到许海燕这么大胆子，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先跑她家来跟她打好感情基础，就敢在外头这样招摇撞骗，真不怕被人拆穿？
王飞鸿见她这副态度，就知道有门儿，挪挪凳子更靠近些，语气也比刚才活络两分。
“我最知道你了，你能是那种离婚以后还巴着前夫蹭好处的人？不可能！咱缺啥也不能缺了骨气对吧？好马不吃回头草，离婚就要一刀两断断个干净！
我一琢磨，觉得不能放任这小丫头片子在外头乱说话，干脆直接上导演那儿，把她那点小把戏给拆穿了。
导演也火来了，当即把她给开了。剧组其他人也都欢欣鼓舞，跟送瘟神一样，没一个待见她的。”
王飞鸿接过顾朝夕新买来的小米粥，不怕烫地喝两口送送，话密得人插不进嘴去。
“你是不知道，这个许海燕有多嚣张，仗着编出来的后台，把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
剧组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她不满意，不打招呼自己个儿就给洗了重新化；嫌剧本写得老土，自己把台词儿也给改了，不伦不类的；嫌导演不会教戏，她去给人家演员说戏，她演过电影么她。
弄得整个剧组怨声载道，偏偏导演顾忌着她的后台，压着不许反对她，纵容了她好些日子。
幸亏后来我过去拆穿了这个撒谎精，剧组上下对我感恩戴德的，那个感激劲儿就甭提了！”
王飞鸿俩包子下肚，心里不慌，话痨属性又发作，得意洋洋的表情在他那张红肿一半的脸上摆着，引人发噱。
岑迎春听得直皱眉，好在这事儿最后解决了，没造成太坏的影响。
回头等她回村一趟，正式警告许海燕一番，杜绝再有下次，顺便将老房子转手出去。
“嗯，这事儿我得谢谢你，正好跟今儿个这事儿抵消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您大气！”
王飞鸿这才真正把心放进肚子里。
眼前这位跟他关系有些复杂，以前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暂且不提，都过去了，以后嘛，少不得还得继续打交道。
她可是他杜鹃嫂子的干妈，向阳哥的干丈母娘！
向阳哥打小长在他们家，跟他亲哥哥一样样的，他的丈母娘就是他正儿八经的长辈，不敬着不行。
“姨您接着吃啊，别光看着，看又看不饱。您身上还带着伤呢，得多补充营养。”
王飞鸿孝顺起来，嘴巴那是真甜。
他又有眼色地说起另件事：
“我当时听说许海燕这件事，就觉得不好，没先跟你打声招呼，越俎代庖先出手帮你解决了。又担心她背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事儿，想着赶紧告诉你一声，至少咱心里预先有个防备不是？
结果等我赶去医院，你刚好坐上飞机走了。我立马买票追去京城，可惜见面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又跟这位同志走了。
我和你说说后头的事情，省得你担心。你那个大儿子文钟被他爸带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个文灵神神叨叨又哭又笑又发愣的，突然就说她想明白了，催着家里给他爸安排对象相亲，还强调一定要是女的，就看着挺神经的。文家人觉得她是闲得慌，真就把她塞进剧组拍戏去了。
说来也巧，文灵去的那个剧组，和咱这的是同一个。两边分组同时开拍，那边做主的是总导演，对文灵还挺满意，叫她演了个挺重要的角色，比许海燕之前选上的那个强。
文灵进组拍戏去了，家里就剩下一个文毓。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有点贪吃有点鸡贼，特别会看眼色。我瞅她在文家也混得开，画儿还画得挺好，那个姓何的女的还专门给介绍个教画画的老师。
总之，这仨破孩子是彻底分开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走得急，不然文毓肯定要叫我给你带话的。小丫头每天见着我就会问起你，还算有良心。”
岑迎春耐心听完，手里的包子也终于吃完。
她唔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今天闹这一出，名声是彻底不想要了吧？怎么着，你爸的调令下来了？去省城？”
王飞鸿端起碗咕嘟咕嘟喝小米粥，擦擦嘴摇摇头：
“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这回办了个大案，功劳少不了我老子的，肯定会动一动。只是往哪走还没个准信儿，我爸妈也在商量，这个用不着我操心。”
买完二趟早饭回来正陪小宝拆叠布老鼠的顾朝夕闻言，往这边瞥来一眼，没说话。
王飞鸿见她也不吃了，简单把桌子一收，说起这趟的真正来意：
“春姨，我跟我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打算尽快跟她扯证。我妹她这些天不好受，人快瘦脱相了，拍结婚照可能没那么好看。我想请你帮她化妆，化漂亮点儿，毕竟这是一辈子一回的大事。你看？”
岑迎春盯着他带伤的年轻脸庞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没问题，这不是咱早说好的吗。”
只不过是新郎换人了而已。
“太好了，谢谢春姨！到时候请你当我们的证婚人。”
王飞鸿得偿所愿，露出个欣喜的笑容，布满红血丝的眼底也带上两分亮光。
“那啥，我还得去找罗明丽她们道歉，先走了哈，回见！小宝再见，下回叔叔给你带礼物。”
王飞鸿打过招呼，一溜烟跑走。
顾朝夕抽动深蓝格子手帕叠成的大老鼠尾巴，蓝老鼠噌地蹿了出去，将白底粉花的小老鼠彻底反超。
小宝兴奋地拍着小巴掌，乐得嘎嘎的。
岑迎春见俩人相处得十分和谐，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起身出门：
“我去趟医院。”
顾朝夕要陪她，被岑迎春谢绝。
“我就去输个液，中午就回来了。你带着小宝吧，他不喜欢医院。”
顾朝夕探究地看她眼底，斟酌着说：
“你不问问王飞鸿突然这么做的理由？我可以告诉你。”
岑迎春静静看着他，面上无悲无喜：
“他想说的话，会自己告诉我。该保密的，请你永远闭上嘴。”
是的，她早已经猜到内情，没叫他嘴上积德已经用尽教养。
顾朝夕眼睛眯了眯，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顺着她的意思，低低说了声抱歉。
岑迎春扭头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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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迎春刻意躲着人群视线，遮遮掩掩凑过去，小声招呼快走，当先一步撤了。
回到招待所，房门一关，她才彻底松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哟。”
岑迎春摇摇头，颇有些意犹未尽。
顾朝夕手脚麻利地将打包的食物摆上桌，闻言回头看她一眼，搭了句茬：
“他是你对象？”
“怎么可能？他比我小那么多！”
岑迎春像是被踩着尾巴，一口否认。
顾朝夕又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的。
岑迎春就感觉他开了嘲讽，忍不住回怼：
“我就非得找个对象？一个人独美不行？你不也单了这么些年！”
“吃饭吧。”
顾朝夕没接她的话茬，递过一双筷子，示意她坐下。
岑迎春还没烧起来的火气咻地就被扑灭，就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似的。
她讪讪给他夹个包子，放低嗓门解释：
“我现在真没这个心思，更没有婚内出轨。王飞鸿那家伙只是拿我当挡箭牌，他平时都喊我姨。”
小宝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张嘴喊她：
“姨？”
岑迎春往他手里塞了只手绢叠的布老鼠，叫他边上一人玩儿去。
大人说话，小孩乱掺和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只余下咀嚼食物的轻微动静。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岑迎春如蒙大赦，应一声谁啊，就要起来，被顾朝夕后发先至开了门，露出门口臊眉耷眼的王飞鸿。
“吃着呢？”
王飞鸿进来，局促地挤出个笑脸，小心觑着岑迎春的脸色。
岑迎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没长眼睛不会看？”
王飞鸿知道自己今儿个这事情做得不地道，硬着头皮上门道歉，心里头也发虚，怂怂地先说起其他事来。
“您先吃，吃饱了您再说话，我不走。那啥，其实我前两天就想找你来着。就你要我打听剧组那边有没有你熟人的事情，别说，还真给问着了。
你们村有个叫许海燕的吧？干巴巴一柴禾妞儿，胆子倒是挺大，特别放得开，还真叫导演给挑中了，给了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叫演。”
岑迎春挑眉，心里其实半点不意外，只是做出个回应，叫他继续说下去。
王飞鸿果然立马顺杆爬，自来熟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毫不见外地抓过一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嘶。”
大口咀嚼的动作牵动脸上伤处，疼得他倒抽口凉气，但还是忍耐着继续吃饭。
“饿死我了，从前天晚上就没正经吃过饭。还有没，再拿点。这位同志辛苦你再跑一趟，再帮我买份包子来碗粥，谢谢哈，我怕我这会儿出去被人拿唾沫星子淹死。”
王飞鸿掏出十块钱递过去，赔着笑脸语带央求，倒也不惹人厌。
“知道你还闹这一出？”
岑迎春都懒得骂这个傻子，她今天都要跟着出名了！
“那不是，情非得已么。”
王飞鸿知道躲不过这一茬，苦笑着解释，接着说起许海燕的事情。
“那个许海燕跟你熟么？小丫头片子打着你的旗号，在剧组作威作福呢，还把你前夫的名头都拉出来吓唬人，逼得人家不得不买她的账。
我觉着这事儿不对劲，特意过去剧组那头看了，遇上关志宏，嗐，他不重要。
咱还说这个许海燕。我亲自跟她对质过了，发现这丫头心里有鬼，肯定早已经知道你跟文浩然离婚的事情，却硬是瞒着不说，还打着你俩的旗号谋好处，这不是给你抹黑么。”
岑迎春皱眉，嘴里的包子也不香了。
她也没想到许海燕这么大胆子，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先跑她家来跟她打好感情基础，就敢在外头这样招摇撞骗，真不怕被人拆穿？
王飞鸿见她这副态度，就知道有门儿，挪挪凳子更靠近些，语气也比刚才活络两分。
“我最知道你了，你能是那种离婚以后还巴着前夫蹭好处的人？不可能！咱缺啥也不能缺了骨气对吧？好马不吃回头草，离婚就要一刀两断断个干净！
我一琢磨，觉得不能放任这小丫头片子在外头乱说话，干脆直接上导演那儿，把她那点小把戏给拆穿了。
导演也火来了，当即把她给开了。剧组其他人也都欢欣鼓舞，跟送瘟神一样，没一个待见她的。”
王飞鸿接过顾朝夕新买来的小米粥，不怕烫地喝两口送送，话密得人插不进嘴去。
“你是不知道，这个许海燕有多嚣张，仗着编出来的后台，把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
剧组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她不满意，不打招呼自己个儿就给洗了重新化；嫌剧本写得老土，自己把台词儿也给改了，不伦不类的；嫌导演不会教戏，她去给人家演员说戏，她演过电影么她。
弄得整个剧组怨声载道，偏偏导演顾忌着她的后台，压着不许反对她，纵容了她好些日子。
幸亏后来我过去拆穿了这个撒谎精，剧组上下对我感恩戴德的，那个感激劲儿就甭提了！”
王飞鸿俩包子下肚，心里不慌，话痨属性又发作，得意洋洋的表情在他那张红肿一半的脸上摆着，引人发噱。
岑迎春听得直皱眉，好在这事儿最后解决了，没造成太坏的影响。
回头等她回村一趟，正式警告许海燕一番，杜绝再有下次，顺便将老房子转手出去。
“嗯，这事儿我得谢谢你，正好跟今儿个这事儿抵消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您大气！”
王飞鸿这才真正把心放进肚子里。
眼前这位跟他关系有些复杂，以前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暂且不提，都过去了，以后嘛，少不得还得继续打交道。
她可是他杜鹃嫂子的干妈，向阳哥的干丈母娘！
向阳哥打小长在他们家，跟他亲哥哥一样样的，他的丈母娘就是他正儿八经的长辈，不敬着不行。
“姨您接着吃啊，别光看着，看又看不饱。您身上还带着伤呢，得多补充营养。”
王飞鸿孝顺起来，嘴巴那是真甜。
他又有眼色地说起另件事：
“我当时听说许海燕这件事，就觉得不好，没先跟你打声招呼，越俎代庖先出手帮你解决了。又担心她背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事儿，想着赶紧告诉你一声，至少咱心里预先有个防备不是？
结果等我赶去医院，你刚好坐上飞机走了。我立马买票追去京城，可惜见面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又跟这位同志走了。
我和你说说后头的事情，省得你担心。你那个大儿子文钟被他爸带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个文灵神神叨叨又哭又笑又发愣的，突然就说她想明白了，催着家里给他爸安排对象相亲，还强调一定要是女的，就看着挺神经的。文家人觉得她是闲得慌，真就把她塞进剧组拍戏去了。
说来也巧，文灵去的那个剧组，和咱这的是同一个。两边分组同时开拍，那边做主的是总导演，对文灵还挺满意，叫她演了个挺重要的角色，比许海燕之前选上的那个强。
文灵进组拍戏去了，家里就剩下一个文毓。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有点贪吃有点鸡贼，特别会看眼色。我瞅她在文家也混得开，画儿还画得挺好，那个姓何的女的还专门给介绍个教画画的老师。
总之，这仨破孩子是彻底分开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走得急，不然文毓肯定要叫我给你带话的。小丫头每天见着我就会问起你，还算有良心。”
岑迎春耐心听完，手里的包子也终于吃完。
她唔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今天闹这一出，名声是彻底不想要了吧？怎么着，你爸的调令下来了？去省城？”
王飞鸿端起碗咕嘟咕嘟喝小米粥，擦擦嘴摇摇头：
“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这回办了个大案，功劳少不了我老子的，肯定会动一动。只是往哪走还没个准信儿，我爸妈也在商量，这个用不着我操心。”
买完二趟早饭回来正陪小宝拆叠布老鼠的顾朝夕闻言，往这边瞥来一眼，没说话。
王飞鸿见她也不吃了，简单把桌子一收，说起这趟的真正来意：
“春姨，我跟我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打算尽快跟她扯证。我妹她这些天不好受，人快瘦脱相了，拍结婚照可能没那么好看。我想请你帮她化妆，化漂亮点儿，毕竟这是一辈子一回的大事。你看？”
岑迎春盯着他带伤的年轻脸庞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没问题，这不是咱早说好的吗。”
只不过是新郎换人了而已。
“太好了，谢谢春姨！到时候请你当我们的证婚人。”
王飞鸿得偿所愿，露出个欣喜的笑容，布满红血丝的眼底也带上两分亮光。
“那啥，我还得去找罗明丽她们道歉，先走了哈，回见！小宝再见，下回叔叔给你带礼物。”
王飞鸿打过招呼，一溜烟跑走。
顾朝夕抽动深蓝格子手帕叠成的大老鼠尾巴，蓝老鼠噌地蹿了出去，将白底粉花的小老鼠彻底反超。
小宝兴奋地拍着小巴掌，乐得嘎嘎的。
岑迎春见俩人相处得十分和谐，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起身出门：
“我去趟医院。”
顾朝夕要陪她，被岑迎春谢绝。
“我就去输个液，中午就回来了。你带着小宝吧，他不喜欢医院。”
顾朝夕探究地看她眼底，斟酌着说：
“你不问问王飞鸿突然这么做的理由？我可以告诉你。”
岑迎春静静看着他，面上无悲无喜：
“他想说的话，会自己告诉我。该保密的，请你永远闭上嘴。”
是的，她早已经猜到内情，没叫他嘴上积德已经用尽教养。
顾朝夕眼睛眯了眯，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顺着她的意思，低低说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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