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相思_九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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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相思

  ?东方泽霖垂眸睨着怀中的女子,她那因为情而染红的脸颊让他有些怔忪,他握住了她那双不太安分的小手,浅声问道:“我出门之时不是告诉过你好好待在府中么?却又为何前来斐济?”

  上官柔闻言抬眸看向东方泽霖,眸中似乎隐有水帘,她道:“霖,你这是在怪我擅作主张么?”

  东方泽霖看到她眸中那隐隐的泪珠时,内心之中竟是再度升起内疚之意,他握了握她的手,摇头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倘若她因为他而出现什么意外,他的良心又岂能安稳?又怎能对得起他的托付?而他的若儿又该怎么办?

  上官柔动容地说道:“霖,这一生,我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东方泽霖浅笑不语,须臾,他问道:“我不在府中的时候,东方泽霆他有没有再来骚扰你?”

  上官柔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一次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时将我拦住,言语上有些轻佻而已。”

  东方泽霖闻言,墨黑的瞳色深暗了几许,放置于腿上的手握紧成拳。看来他必须加快动作了,毕竟自己剩下的时日已不多。

  “哼,有雷霆八骑在你身边护着,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放肆的举动来。”

  上官柔转眸看向身旁的男子,她说道:“听说他最近迷上了一名女子,就是寒江上最有名的艳楼青舫上的头牌春莺姑娘。”

  “春莺?”东方泽霖俊眸一挑,说道:“听说她长得美艳不可方物,一手古琴弹得让人如醉梦境啊。东方泽霆本就风流,看上她也实属正常,哪个男子不爱美艳的女子呢?”

  只这一句上官柔便变了脸,她蹙起柳眉,戳了一下东方泽霖的胸口,嗔道:“你是不是也对她感兴趣?”

  “呵呵……”东方泽霖一抹浅笑韵上唇边:“有了你,我怎么还会再去看其他女子一眼?”

  上官柔嘟了嘟唇,话道:“我不允许你看上其他女子。”

  “好。”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话,待东方泽霖喝下莲子羹后,上官柔唇角露出娇媚的笑容,她偎在东方泽霖的怀中有些害羞地说道:“霖,时候不早了,我伺候你就寝吧。”

  东方泽霖眼眸放在了房中那微微闪烁的烛火之上,深浓的墨瞳转了一番后,点头应道:“好。”

  那好字过后,房中唯一的亮光就那般地悄然熄灭了,亮光的陡然消失让上官柔的眼眸倏地一黑,黑暗中,她听着怀中男子有力的心跳,当她还未来得及再说话时只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东方泽霖将她横抱起来转身朝床榻迈步而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已然躺在了床榻之上,男子身上的薄荷香气随之而来,而她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涣散,床帏之上的轻纱帐幔随之而落,掩盖了一床旖旎春色。

  夜色深浓中,只听得一声低叹。

  “柔儿,对不起……”

  十日之后,胤东京城银曜城郊的寒江之上,停放着一艘三层高的恢弘画舫,此画舫便是帝京远近驰名的艳楼——青舫。

  青舫之所以有名,是因着那有名的青舫八艳,而春莺便是那八艳之一。

  是夜,月凉如水,无边的白纱泻了一地的银芒。青舫的屋檐乃是卷翘而制的庑顶,其上雕有螭兽,檐角挂着红色的灯笼,红光铺满寒江,星星点点,流水浮灯,一派璀璨星华。

  青舫之外的岸边早已香车宝马车如流水马如龙。

  来青舫消遣的无不是京城之中的一些达官贵人,因为此地乃是销金窝,不怕你没钱,只怕你的钱不够使,因为在这里,为了博得美人恩,一掷千金的人比比皆是。

  此时已近亥时,青舫之外许许多多奢华的马车之中忽而出现了一辆朴实的蓝布马车,在外恭迎的龟奴在见到这种马车时根本没有上前恭维的想法,然,待那马车缓缓停下后,却是有一人上前打开车帘让马车上的人缓缓而下,当那马车上的人下得马车后,那本来驻足在原地的龟奴在见到来人的长相时,不禁微张了嘴唇。他的衣衫虽然不华贵,但是那质地却也是十分上乘的,并非寻常人家能够穿戴得起的。

  龟奴立定须臾后,他忙地上前阿谀奉承道:“这位爷,您请。”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衣袍,他冷冷地看了眼前的龟奴一眼后便面无表情地抬步朝画舫行去,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

  “东方泽霖!”

  此时,本是在寒江边上迎着晚风对月叹息的凌萧若却在转眸的惊鸿一瞥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说实话,她真的很佩服自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人海如潮,在如此的夜色朦胧中她居然能够一眼就看见了他。

  是他太过出众还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熟悉?

  凌萧若在见到东方泽霖的身影之后旋即拨开人群朝那画舫行径而去。

  待她到得画舫时刚准备跨步进入,却被龟奴拦了下来:“我说这位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龟奴虽是将她拦了下来,但是,当他借着灯火将眼前女子的容貌看清楚后,不禁吃了一惊,想这女子素面朝天已然如此美艳,上了妆还不迷死一大片的男子,可是,这般美貌的女子上青楼,却是为何?寻欢么?

  凌萧若盯着眼前碍眼的小个儿男子,说道:“你没长眼睛么?我要上画舫去啊。”

  她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青舫是个什么地方,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也有一条江,每到夜晚的时候,那江上便有来来去去的船只,有些船只是专门用来吃饭的,想必这条画舫也不例外。

  龟奴见她一脸的坦然,有些愕然道:“姑娘你要上我们的画舫?”

  凌萧若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龟奴的手中,说道:“你不就是要小费么?看看这个够不够分量?”

  现在的她穷的只剩钱了!

  那龟奴看着手中那一大锭银子,那丰满的身躯握在他的手中只觉沉甸甸地幸福,那银子滚烫滚烫的,他盯着银子喃喃道:“够分量,够分量。”

  凌萧若在那龟奴看向银子时早已迈步离开了,待那龟奴反应过来时,眼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我说姑娘,分量是够了,但是你还是不能进去啊,这是青楼啊……”

  龟奴的声音在凌萧若的身后乍然响起,而这时,凌萧若早已跨步进入了青舫之中,身后的话语她自然是听见了,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她已经冲进了画舫之中,并且,还卓然地立在了画舫一楼的大厅之中。

  大厅之内,本是丝竹声缓缓莺歌燕舞一片,待她一蹦进大厅之后,丝竹声断了,调笑声戛然而止了,整个大厅之内噤若寒蝉。

  寻欢的众人在见到厅内忽然迸出的女子时,皆对她行着注目礼。

  凌萧若虽然穿着灰白色的粗布麻衣,发髻也是十分简单的式样,墨发之上虽然没有戴许多的朱钗宝坠,但是她那个模样,怎么看也是一娇滴滴的女子。

  她亭亭玉立于大厅之中,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与他们大眼儿瞪小眼儿。

  大厅之内仍旧鸦雀无声,像是火山爆发前一刻的那种宁静,宁静到诡异。

  凌萧若眼眸微眯,与众人进行着激烈地眼斗。

  忽然,静谧的人群中有一人高声说道:“哟,我说李妈妈,你们舫里何时来了一个这么标致的姑娘,你怎么都不跟大家介绍一下呢?”

  “是啊,我看这姑娘比你那青舫八艳都还要美上一番啊。”

  说话之际,挑起话端那人似乎还朝凌萧若扑了过去。

  凌萧若眼眸一眯,待他过来之际,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臂,然后一转身,一个十分漂亮的过肩摔,便将那男子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你这个死女人,竟敢摔老子?”摔倒在地的人旋即在地上哀嚎起来。

  凌萧若根本没有理会这人,只潇洒地理了理衣摆,说道:“没见过女人逛窑子吗?真是大惊小怪的!”

  凌萧若素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仿似女人来青楼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她昂了首,朝厅内唤道:“李妈妈何在?”

  李妈妈刚刚见识到了这个女子的身手,想来她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想想啊,哪有女子光明正大的逛青楼的?

  于是乎,李妈妈忙不迭地上前打千儿道:“这位姑娘,您有何吩咐啊?”

  凌萧若睨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对她说道:“给本姑娘找一间上好的厢房。”

  李妈妈见钱眼开,哪里还管得着给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遂忙不迭地堆上笑,屁颠屁颠儿地说道:“这位姑娘,您这边请。”

  然,待李妈妈刚为凌萧若指了道儿后,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站住,你摔伤了本公子就想一走了之么?”

  凌萧若见来人是那个被自己摔倒在地的人,她眼眸一眯,以迅雷之势抓住了那人的衣襟,力道之大让那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她咬着牙,冷声说道:“我警告你,姑娘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便扒了你的皮!”

  说罢,将他的身子朝后猛地一推,旋即便上了楼。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爽,谁要是惹到她了,她也管不了医德那档子事了,铁定是往死里揍了。

  那人被凌萧若一推,又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幸得有人扶住了他,不然铁定又要摔一个大跟头。

  “哼,这臭娘们儿嚣张个什么劲儿?”

  “林兄,先莫要急,慢慢长夜,想找机会不是多得是么?又何必急于一时?可不要为了这事废了咱喝花酒的大好光阴啊。”

  林兄闻言瞥了瞥嘴,方才愤恨地落座,仇恨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凌萧若的身后直至她转进厢房之中。

  凌萧若入了厢房之后,便倒起茶来,喝了一口又一口,方才解除之前的郁闷。

  “哼,东方泽霖,亏你还是个有老婆的人,居然也跑到青楼里来花天酒地。”这个死男人当真可恶,她本以为他是到这里来吃饭的,没想到这艘画舫竟然是一座青楼。

  一想到方才她蹦进大厅时的模样,靠!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除了她的景轩以外,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李妈妈带凌萧若转进厢房之后又忙地下楼去安抚刚刚受伤的林公子,安抚好后大厅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她抚了抚胸口暗自嗔道:“哎,今晚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啊,我这老命都要呜呼了……”

  “李妈妈如此精明的人怎会呜呼哀哉呢?”当李妈妈还未叹息完时,却听耳旁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子声音。

  李妈妈闻言眼眸一抬,视线便落在了眼前那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身上,虽是穿着黑衣,但是那黑衣之上的金线绣织的花样却是能显示出主人的华贵,而他的面容更是冷峻英挺。

  “哎哟,我的三爷,今儿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当真让我这青舫蓬荜生辉啊!”李妈妈掏出手中的香绢儿对着来人扇了起来,想要扫去他一身的风尘仆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胤东的三皇子,已然封为秦王的东方泽霄。

  东方泽霄冷着一张俊脸,不理李妈妈的虚与委蛇,他只说道:“不是听说今儿个你这里有雏儿竞拍初夜么?”

  李妈妈堆笑道:“是啊,三爷,老身还以为像您这样的贵人会瞧不起咱这青舫竞拍呢。”

  东方泽霖唇角扯了一下,冷声道:“准备一间厢房吧,本王今夜闲来无事,便来此逛一逛了。”

  其实,对于这青舫,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的府中早已姬妾如云,他又何需跑到青楼里来竞拍一个妓子的初夜,只是,他听人说东方泽霖今夜竟是来了青舫,太子来青舫,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他又怎能错过呢?

  李妈妈阿谀地献着媚,扭动着身姿带着东方泽霄上了二楼的厢房,东方泽霄的随身护卫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此时的凌萧若早已喝完茶解完气,一会儿后她便从后窗翻出了厢房,准备一间一间地毯式的搜索东方泽霖的身影。

  此画舫有三层楼高,一楼是大厅以及舞台,二楼与三楼皆是厢房,凌萧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像东方泽霖这样有钱有权有势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坐在大厅之中,那多有辱他高贵的身份啊?是以,她便开始从二楼厢房查找起来。

  凌萧若似那蜘蛛侠一般紧紧地贴在船身之上慢慢搜寻着。

  她一间间的查探,起初她翻出窗外时,自己隔壁那间厢房没有点灯,待她将左面的厢房搜索完毕时,却见自己隔壁的厢房也亮了灯。

  她贴在船身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那间房飞去,然,却再刚刚探起头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欲之?”

  凌萧若眸底一惊,迅速撤开身子翻身进了自己的厢房。她有些惊魂未定,伸手想要倒茶却发现茶壶里的茶已经空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对外面的小厮说道:“换茶。”

  小厮应声而去,凌萧若关上房门之后回到桌子旁边琢磨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抹身影。

  “欲之那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呢?”凌萧若眼眸一蹙,须臾,她又喃喃自语道:“他是泰山派的弟子,到银曜来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凌萧若没有想到会在青舫遇见熟人,她倒是不怕那个欲之,只不过在泰山的时候她曾在他身上落了毒,也不知欲之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倘若他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今夜行事还得小心谨慎才是。

  因为出了突发状况,凌萧若决定先消消喉咙里的干火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然,还未等来小厮换茶,却从厢房的阁楼阳台处听到厅内一阵女子弹唱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她弹起了琵琶低声唱道:“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欢歌笑语飘上船头;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雨过方知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可惜从没人告诉我;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女子的声音期期艾艾,带着一份凄凉与萧瑟。凌萧若闻之,心中大恸,她疾步去到厢房的阁楼阳台朝大厅内望去,却见方才还是空无一人的舞台之上已有红色帐幔垂落而下,那红色帐幔之后坐着一名女子,她抱着琵琶,右手缓缓而动,红色帐幔挡去了她的容颜,让她看不真切。

  她之所以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阁楼阳台上观看是因为她唱的这首歌,对于她来讲太熟悉不过了,这首歌乃是金莎的《相思垢》,这个女子怎么会唱现代的歌曲呢?

  “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当台上的女子唱道这句时,三楼的一间厢房之中,东方泽霖起步去到阁楼阳台,垂眸朝下望去,隔着层层纱曼,他看不清楚台上女子的长相,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为什么他对唱歌的女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莫非是因着她唱的这句话么?

  “聚散无常怨谁错……”东方泽霖低声轻叹而出,眸底有浅浅的伤痕滑过。

  “二公子,莫非你也对我们青舫的雏儿感兴趣?今夜可是她的初夜竞拍,二公子也想一掷千金么?”身后,春莺的娇啼莺啭之声缓缓传来。

  东方泽霖即刻收好了眸中的神色转回身看向身后的女子,今夜的她穿了一袭浅绿色的薄纱小衫,小衫之上绣着淡淡的荷花,根茎处有银色细线,更衬得她妩媚风华,她的发髻也仅仅是盘了一个坠仙髻,发髻之上带着一朵清丽的荷花,可以想见的,她定是因着自己喜好淡雅而特地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怎么?你不愿我一掷千金?”东方泽霖唇角牵出一抹笑,优雅地说道。

  春莺闻言,看向东方泽霖,将心中那抹苦涩压在了心底,这样的男子,是她高攀不起的,他一早便说过他没有心,千万不要沦陷其中,而她,却仍旧飞蛾扑火般地爱上了他。只怪他那双深浓的眼眸太过吸引她的视线了。

  看着他唇边挂着的那抹优雅淡然的笑意,春莺的眸底似有热浪袭过,她缓缓向前行去,垂眸拉过东方泽霖的手,将他缓缓带离了阁楼阳台,只听得女子清浅的声音滑过红唇,她道:“不愿。”

  凌萧若落座在了阁楼阳台的长椅之上,她凝视着那抹红纱帐幔,听着女子缓缓唱起的曲调,一寸一寸,相思成灰。

  “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凌萧若反复低喃着这样一句话语。

  是谁曾在她耳畔说,他这一生,只愿寻得一人,白首不离;是谁曾在花前起誓,要照顾她一辈子;是谁曾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说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又是谁,松开了她的手,告诉她,让她找到回去的路,独留她一人苟活于世?

  “景轩,既然无法实现诺言,当初的你又为何说下如此重的承诺?”

  “景轩,你怎么可以让我独自一个人过活?”

  “景轩……”

  往昔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再度回卷而来,充斥着她所有的记忆,以往那些甜蜜与温馨,此刻却似那毒药一般侵蚀着她的心肺。

  她的心,真的好痛!

  泪,于无声无息之间,蔓延而下。

  此时,坐在隔壁阳台之上正惬意听着曲儿的东方泽霄在听到那间或传来的呜咽之声时,蹙眉问道身后的侍卫:“蓝风,这是什么声音?”

  蓝风闻言,颔首道:“像是女子的呜咽之声。”

  “什么?”东方泽霄饶是冷静惯了的神情也在这时有些许的崩溃:“怎会有女子来逛青楼?”

  蓝风听后,垂首回道:“属下这就去查探。”

  东方泽霄闭上眼眸微微点了一下头,须臾,又凝望着红纱帐幔后那一抹妖娆的身影,为何那抹身影看着有一丝丝熟悉之感呢?

  他的唇边扯出一抹笑,既然是雏儿,而他又觉得还不错,买回府上做一个琴妓却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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