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良娣
?凌萧若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神态威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这人可不是那夜她在寒江边上救得的那个哮喘病人么？
从未知，这人竟然是胤东的皇帝！
也正是因着他是皇帝，凌萧若那一句话“是你”说出口后才觉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遂旋即低头道：“皇上，不知者无罪。”
方才的反应也仅仅是出于本能，这个皇帝该不会就这般定她的大不敬之罪吧？
东方旭紧紧地盯着凌萧若低垂的头，沉默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凌萧若捏了一把冷汗，隐于竹林之后的东方泽霖也不例外。
东方泽霖紧紧地盯着那挺直了腰板儿的女子，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圆场，却见那沉默的帝王竟是仰首笑道：“哈哈，好一个不知者无罪，你这丫头倒是鬼灵精，你且起来回话。”
凌萧若微微一点头，道：“谢皇上。”
旋即，她袅袅婷婷地站立起来，手中的托盘仍旧托得一丝不苟，她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心底却是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夜自己的职业道德泛滥，不然今天当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看来有些时候啊，还是应该多做点好事的。
东方旭轻松的语气也让东方泽霖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父皇这模样，当是不会定若儿的罪了。
东方泽霄斜眸睨了一眼自己的父皇，他的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紧张，怎么总觉得今夜开始，他便要失去子青了呢？
东方旭瞄了一眼凌萧若手中的托盘，抬手一挥对他身后的宫人说道：“将她手中的东西撤走。”
“是，皇上。”一名婢子得令后上前从凌萧若的手中将托盘拿走。
一旦托盘被拿走，凌萧若登时觉得手脚都无处摆放了，随意惯了的她竟是一下子拘谨起来。
东方旭见状，对着凌萧若微笑道：“丫头，先陪着朕四处走走吧，晚宴开始尚有一段时间。”
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丫头时，他便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加之这丫头又救了他的命，是以，他更加喜欢得紧了。
凌萧若闻言，眼角隐有抽搐，陪皇帝聊天，这个工作会不会太有挑战性？可是，她能拒绝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是以，她只能颔首道：“是。”
三名跪地的皇子在听到自个儿父皇竟是要找凌萧若聊天时皆有些吃惊，东方泽霖亦不例外。
东方旭随后睨了一眼跪地的三个儿子，淡淡说了一句：“你们且起吧。”
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凌萧若快步跟上前去。
跪地的三人讪讪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素色身影，各自怀揣着心事。
三人站立起来后，东方泽霄率先说了话：“大皇兄，她可是我秦王府的人，希望大皇兄注意一点。”
东方泽霆闻言眼眸一眯，反问道：“怎么？不就是一个丫鬟么？值得老三你这样与本王说话？”
东方泽霖在听闻若儿变成秦王府的丫鬟时，深邃的眼眸不禁眯了眯，若儿的性格他自然是知晓的，倘若不是她自愿，就算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屈从的，可是，又是什么原因驱使她成为泽霄的丫鬟的呢？
“她确实是丫鬟，但是却是不一般的丫鬟，我府中的其他人你都可以动，惟独她不行。”东方泽霄看着东方泽霆的模样，心中有些愤懑，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东方泽雪见他离开遂追上他的脚步。
东方泽霆看着东方泽霄离去的背影，愤愤道：“不就是一个丫鬟么？本王偏偏就要这名女子，看你东方泽霄能奈本王何？”
隐身其后的东方泽霖在听见东方泽霆的话语声后，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东方泽霆，他竟然敢欺负到若儿头上去了，今夜，他便旧账新账与他一并算来！
这厢，东方泽雪一直追出很远后方才问道：“二师兄，子青她为何成了你府中的丫鬟了？”
东方泽霄闻言停住了步伐，他转眸看向东方泽雪，说道：“这是她自愿的，泽雪，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夕儿的事吧，其余的事，你最好少管！”
撂下话语后，东方泽霄掀袍快步走开了，东方泽雪立在原地良久后方才喃喃自语道：“其他的事我也不想管，惟独子青的事，我一定要管到底。”
东方泽雪一直立在原处，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甚为鲜亮。
且说凌萧若陪着东方旭散着步，他们的身后是长长的宫女太监长队，东方旭走走停停，隔了一会儿，他转眸说道：“丫头，你与朕倒是挺有缘分的。”
凌萧若咧嘴笑了笑，仍觉有些尴尬，她说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
“好一个医者的本分，”东方旭停了前行的脚步，他转头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凌萧若回道：“慕容若水。”
本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但是在东方旭听来却让他浑身一震：“你说什么？你叫慕容若水？”
凌萧若盯着面容有些僵硬的东方旭，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她说道：“皇上，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么？”
东方旭一直愣愣地盯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似穿透了她看向了另外一个人，难怪他会觉得像，莫非这丫头是她的女儿么？会是么？
“丫头，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慕容擎天？”
凌萧若眼眸一眨，愣道：“皇上怎么知道家父的名字？”
东方旭听闻后，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伸手握住了凌萧若的手：“丫头啊，朕与你还真是有缘，不想，你竟是故人的女儿。”
她当真就是婉儿的女儿，若水，若水，她当年就说如果生了孩子，男孩儿就叫青山，女孩儿就叫若水，只因她寄情于山水之间。
凌萧若看着东方旭的眼眸，她似乎也能读懂他眸中的含义，莫非，这个皇帝在年轻的时候也爱慕过自己的娘亲么？那他又为何会放弃娘亲？是因为帝王之位么？
“你长得真的很像她。”凌萧若一直没有说话，而东方旭似是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隔了许久他才悠悠叹出这么一句话。
凌萧若看向东方旭，有些话本是不能问的，而她就那么脱口而出了：“皇上，您是曾喜欢过我娘么？”
东方旭闻言，怔愣了许久，当凌萧若以为他有些愤怒时，他才悠然起步，对月叹道：“朕给不了她唯一，所以，放她离开了。”
那年，当他认识婉儿时，他已经有妻子了，他的妻子一直陪他同甘共苦，而婉儿她却是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能为了她而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是以，他们便陌路无归了。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她见东方旭的眸中有着遗憾，便知这件事是他心上永久的伤痛，遂也不再说及此话题，只沉默地跟在他的身旁朝前行去。
夜色寂静，只听得见脚步移动的声音，这样的沉寂让凌萧若觉得有些不安，都说伴君如伴虎，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都已经揣摩不出这个皇帝在想什么了，而那些睡在他枕边的女人又是如何度过那些春秋岁月的呢？
“若儿，朕的大皇子，三皇子与六皇子，你喜欢哪一个？”沉寂许久之后，东方旭竟是来了这么一句话。
凌萧若一时没听清楚，竟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直咳嗽道：“咳咳……皇上，您说什么？”
“朕问你，方才那三个皇子，你喜欢哪一个？”
“咳咳……”听清楚问话后，凌萧若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有没有搞错啊，皇帝怎么问她这句话，那几个人，他一个都不喜欢，好吧？
凌萧若垂了眸，颔首道：“皇上，我乃是孀妇。”
东方旭停住了步伐，转眸看向凌萧若，月色下，女子姣好的面容似玉一般莹润，如婉儿当年一般，只可惜，这般年纪轻轻便守寡了么？现在正值享乐的年岁啊！
不期然中，东方旭望向凌萧若的眸中有了一抹怜惜。他凝眸看了一阵子后便转过身对她说道：“若儿，跟朕说说如何系统地治疗朕的哮喘吧。”
“好。”凌萧若应下后便走在东方旭的身旁娓娓道来。
此时的御花园内，已经有人开始入席了，因着男女有别，男人们与女人们都是分开坐的。
东方泽霖入席时东方泽霄也恰巧入内，东方泽霄行至东方泽霖跟前儿时小声地说道：“太子殿下近来可是忙得很啊，去了东海不说还去了趟金麟，身体可是比之从今大好了许多啊？”
“多谢三皇弟关心，本殿身体确实好了很多。”东方泽霖唇边噙着笑，对于东方泽霄的挑衅他只如是回复。
他这个三弟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好像见不得自己安生一般，不过，他却也不与他计较，毕竟，他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来，很多时候只是言语上冷眼相向罢了。
东方泽霄眼眸一眯，冷声道：“收起你那副伪善的笑容，本王看着就觉得恶心。”
东方泽霖的脸上仍旧挂着笑，他说道：“三皇弟，本殿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说罢，东方泽霖衣摆一掀，越过东方泽霄径自坐在了皇子的首座之上。
而东方泽霆也在这时入了席，他是大皇子，是以，紧挨着东方泽霖入了坐。
待东方泽霆刚刚落座后却听一人说道：“大皇兄，怎地现在才来？以往出席宴会时您不是跑得最快的么？”
说话之人乃是四皇子东方泽霁，他的话中明显带有略微的讽刺，众人都听出来了，就数那东方泽霆没有明白，他鼻子一哼，有些恼怒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奴婢耽误了时间。”
此言一出，东方泽霄的眼眸瞬时锁在了东方泽霆的身上，而东方泽霖则是垂着眸静静聆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东方泽霁一听这话旋即来了兴趣，身子往前一倾忙趁热打铁道：“大皇兄，你的眼光素来不错，这一次又是看上谁府上的美人儿了呢？”
这句话却也有一语双关之意，在胤东，谁人不知东方泽霆看上了太子妃？只不过，人家太子妃一身傲骨，眼中只有太子，又哪里有他东方泽霆的一席之地？
东方泽霆素来放浪不羁，当着这么多皇子的面，他也不知收敛一点，径自说道：“本王看上了老三家的一个奴婢。”
“怦——”
东方泽霄一听，心中来了气，那本是端在手中的酒盏就这般地砸在了桌子上，酒樽里的酒水洒了满桌都是，霎时间，满席酒香四溢。
“哟，三皇兄这又是怎么了？不就是个奴婢么？值得这般动怒？”东方泽霁一贯地喜欢挑起兄弟之间的战争，上次是太子，这次是老三，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东方泽霄闻言，冷眸一转，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泽霁，随后霸道地宣告道：“她是本王的女人。谁要敢碰她，那就是找死！”
“三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泽霄话语一出，东方泽霆竟是站了起来，他双拳紧握，怒意勃发。
“大皇兄，一个女人而已，莫要动怒，父皇就快来了。”东方泽霖见此时的状态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遂站起身来在东方泽霆的耳边轻声耳语起来。
东方泽霆在听到最后那几个字时，狠狠瞪了一眼东方泽霄方才缓缓地落了座。
席桌之上忽然没了声音，众人都垂眸不语，只喝着那陈年的佳酿。
“皇上驾到！”
靳尚扯着嗓子喊的这一声打破了席桌之上的僵局。
众人皆站立起身下跪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东方旭落座之后便扬首对众人说道。
“谢皇上。”
众人缓缓站起，然，那些皇子们却在抬眸看向东方旭时瞪大了眼眸，只见上方首座东方旭与皇后端坐其上，而东方旭的身旁竟然还站了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三名皇子哄抢的女子——凌萧若。
“呵，父皇身后那名女子是谁？是父皇的新宠么？长得可真是美艳啊！”东方泽霁不认识凌萧若，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有些扎耳。
“四皇兄，那人不是父皇的新宠。”坐在他身旁的东方泽雪第一时间反驳起来。
东方泽霁转眸看向东方泽雪，他疑惑道：“不是父皇的女人么？那她为何站在父皇身后？泽雪，你不要告诉为兄，她是父皇的女官！”
“她是本王的贴身丫鬟！”
坐在东方泽霁另一侧的东方泽霄冷眼睨了东方泽霆一眼后，淡淡出声。
“哦，”东方泽霁的这一个字托得极长：“原来你们方才说的女子就是她啊！”
东方泽霁慢慢品味了一番后，下了一个结论：“她果然有让你们争抢的潜质。”
东方泽霖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饮酒的一瞬间，将视线放在了凌萧若的身上，而凌萧若也恰巧在这时转过脸，竟是与东方泽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东方旭此时刚巧转眸，将凌萧若与东方泽霖这相视一望看进了眼底。
众皇子看到了凌萧若，那么那上官柔自然也看见了她，她在见到凌萧若时，脸上的神色可谓精彩绝伦，先是震惊再是愤恨，到了最后竟是变成了一抹不屑。
上官柔身后的柳枝自然也见到凌萧若，她伸出手指指着凌萧若说道：“小姐……她不是靖王妃么？怎么跑到胤东来了？还站在了皇上的身后？”
“柳枝，小声点。”上官柔看了一眼侧眸而望的其他妯娌转身对柳枝小声说道。
柳枝赶紧捂住嘴，只愣愣地看着凌萧若不再说话。
上官柔微眯了眼眸看着凌萧若，凌萧若此时也从东方泽霖那里收回了视线，她正要转回眸时却与上官柔对视上了，只那一眼的对视，两人眸中似乎闪现出了千万束烟火，竟有擦亮天边的感觉。
凌萧若静静地眺望着上官柔，只见她柳眉弯弯，唇红齿白，脸颊之上染着红晕，一脸的幸福，可想而知，她嫁来胤东后，东方泽霖待她也是极好的。
一想到那个有着重瞳的男子深爱着上官柔，凌萧若的心尖竟是没来由地酸了一下，只这一瞬的感觉，又让凌萧若骂起自己来，她当真是有些疯了。
凌萧若与上官柔的这一场对视恰巧又看进了东方旭的眸底，他在心中似乎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决定做好后，他的唇瓣扬起，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戌时正，晚宴拉开了序幕，先是东方旭说了祝酒辞，然后便吃了一些开胃小吃，紧接着又上了主菜，待菜吃得差不多时便开始了歌舞汇演。
吃饭用餐之际，有四个人的眼眸轮流在凌萧若身上扫过，凌萧若站在东方旭的身后只觉脚下似有尖针，让她有些站不稳脚步了，只觉自己似那靶子一般，而瞄准自己的枪随时都能将自己打死一样，这样的感觉当真让她有些难受。
歌舞汇演间，东方旭转眸小声问道身旁的皇后：“皇后，你觉得朕身后这名女子怎样？她就是朕前几天跟你提起过的，救了朕性命的女子。”
皇后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她转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凌萧若，小声地回道：“臣妾觉得她极好。”
东方旭眼眸一眯，问道：“皇后有没有吃醋？”
皇后听闻，脸颊有些微红，她摇头道：“皇上乃是真命天子，龙之子嗣，充实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是皇上应尽的责任，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应当为皇上物色好人选才是。”
“呵呵……”东方旭笑道：“皇后啊皇后，你这番大道理倒是让朕听着都觉得别扭啊。”
皇后眼眸微眯，问道：“怎么？皇上莫非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么？”
东方旭握住了皇后的手，暗哑道：“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皇后淡淡剜了他一眼，回道：“真话就是，老牛吃嫩草，俗！”
“哈哈……”东方旭跟着又笑出声来，他握紧了皇后的手，说道：“你莫要这样说朕，朕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东方旭凑近皇后的耳朵小声道：“你说将她赐给霖儿做良娣，如何？”
皇后唇边扬起一抹笑，点头道：“甚好。”
“倘若她是孀妇呢？”
皇后听闻神色一僵，撤开一些距离看向东方旭，问道：“皇上，你既然知道她是孀妇，却又为何还要将她指给霖儿？如此可不委屈了霖儿么？”
东方旭眼眸微眯，压低声音道：“因为她是慕容擎天的女儿，她的名字叫慕容若水。”
“什么？”皇后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那她就是婉儿的女儿了？”
东方旭点了点头。
皇后垂了眸，须臾，她回握住东方旭的手，笑道：“霖儿的事但凭皇上做主，臣妾没有任何意见。”
东方旭听后，对皇后笑道：“谢谢你。”
皇后闻言，又看了一眼凌萧若，没有再说其他什么。
此时，第一场舞蹈已经演出完毕了，东方旭叫了停，隔了一会儿，他便朝下问道：“麒儿呢？”
“回禀皇上，麒儿在这里呢。”
东方旭唤道：“将他抱来让朕看看。”
言毕，便有宫人抱着一个婴孩儿朝上方首座行去，东方旭在见到自己的孙子时高兴地不得了，直接从奶娘怀中将孩子抱走，摸着他的小脸说道：“麒儿啊，朕的乖孙子，你要长得壮壮的哦。”
“哇……”小屁孩只知道离了奶就会哭，才不管抱着自己的人是真名天子还是其他什么人呢。反正啊，有奶就是娘，没奶咱就哭！
东方旭不管小孩子的哭闹，只握住他的手状似无意地说道：“哎，朕的孙子真是太少了。”
皇后闻言忙跟着说道：“皇上啊，您有这么多的儿子，孙子怎么可能少呢？”
东方旭抬眸看了下儿子们就坐的席桌，不悦道：“哼，朕的儿子虽然多，但是孙子却只有两个，老四家的麒儿也才三个月大而已，这能叫多么？”
皇后接着笑道：“这还不容易，让他们回去多多努力不就是了么？”
东方旭点了点头，说道：“皇后说的是，这老四家都有子嗣了，而他的两位皇兄却没有，如此，当真有些不好，”微顿，东方旭接着说道：“这样吧，就趁着今日这端午佳节，朕就赐两门婚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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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知，这人竟然是胤东的皇帝！
也正是因着他是皇帝，凌萧若那一句话“是你”说出口后才觉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遂旋即低头道：“皇上，不知者无罪。”
方才的反应也仅仅是出于本能，这个皇帝该不会就这般定她的大不敬之罪吧？
东方旭紧紧地盯着凌萧若低垂的头，沉默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凌萧若捏了一把冷汗，隐于竹林之后的东方泽霖也不例外。
东方泽霖紧紧地盯着那挺直了腰板儿的女子，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圆场，却见那沉默的帝王竟是仰首笑道：“哈哈，好一个不知者无罪，你这丫头倒是鬼灵精，你且起来回话。”
凌萧若微微一点头，道：“谢皇上。”
旋即，她袅袅婷婷地站立起来，手中的托盘仍旧托得一丝不苟，她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心底却是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夜自己的职业道德泛滥，不然今天当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看来有些时候啊，还是应该多做点好事的。
东方旭轻松的语气也让东方泽霖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父皇这模样，当是不会定若儿的罪了。
东方泽霄斜眸睨了一眼自己的父皇，他的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紧张，怎么总觉得今夜开始，他便要失去子青了呢？
东方旭瞄了一眼凌萧若手中的托盘，抬手一挥对他身后的宫人说道：“将她手中的东西撤走。”
“是，皇上。”一名婢子得令后上前从凌萧若的手中将托盘拿走。
一旦托盘被拿走，凌萧若登时觉得手脚都无处摆放了，随意惯了的她竟是一下子拘谨起来。
东方旭见状，对着凌萧若微笑道：“丫头，先陪着朕四处走走吧，晚宴开始尚有一段时间。”
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丫头时，他便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加之这丫头又救了他的命，是以，他更加喜欢得紧了。
凌萧若闻言，眼角隐有抽搐，陪皇帝聊天，这个工作会不会太有挑战性？可是，她能拒绝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是以，她只能颔首道：“是。”
三名跪地的皇子在听到自个儿父皇竟是要找凌萧若聊天时皆有些吃惊，东方泽霖亦不例外。
东方旭随后睨了一眼跪地的三个儿子，淡淡说了一句：“你们且起吧。”
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凌萧若快步跟上前去。
跪地的三人讪讪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素色身影，各自怀揣着心事。
三人站立起来后，东方泽霄率先说了话：“大皇兄，她可是我秦王府的人，希望大皇兄注意一点。”
东方泽霆闻言眼眸一眯，反问道：“怎么？不就是一个丫鬟么？值得老三你这样与本王说话？”
东方泽霖在听闻若儿变成秦王府的丫鬟时，深邃的眼眸不禁眯了眯，若儿的性格他自然是知晓的，倘若不是她自愿，就算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屈从的，可是，又是什么原因驱使她成为泽霄的丫鬟的呢？
“她确实是丫鬟，但是却是不一般的丫鬟，我府中的其他人你都可以动，惟独她不行。”东方泽霄看着东方泽霆的模样，心中有些愤懑，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东方泽雪见他离开遂追上他的脚步。
东方泽霆看着东方泽霄离去的背影，愤愤道：“不就是一个丫鬟么？本王偏偏就要这名女子，看你东方泽霄能奈本王何？”
隐身其后的东方泽霖在听见东方泽霆的话语声后，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东方泽霆，他竟然敢欺负到若儿头上去了，今夜，他便旧账新账与他一并算来！
这厢，东方泽雪一直追出很远后方才问道：“二师兄，子青她为何成了你府中的丫鬟了？”
东方泽霄闻言停住了步伐，他转眸看向东方泽雪，说道：“这是她自愿的，泽雪，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夕儿的事吧，其余的事，你最好少管！”
撂下话语后，东方泽霄掀袍快步走开了，东方泽雪立在原地良久后方才喃喃自语道：“其他的事我也不想管，惟独子青的事，我一定要管到底。”
东方泽雪一直立在原处，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甚为鲜亮。
且说凌萧若陪着东方旭散着步，他们的身后是长长的宫女太监长队，东方旭走走停停，隔了一会儿，他转眸说道：“丫头，你与朕倒是挺有缘分的。”
凌萧若咧嘴笑了笑，仍觉有些尴尬，她说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
“好一个医者的本分，”东方旭停了前行的脚步，他转头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凌萧若回道：“慕容若水。”
本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但是在东方旭听来却让他浑身一震：“你说什么？你叫慕容若水？”
凌萧若盯着面容有些僵硬的东方旭，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她说道：“皇上，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么？”
东方旭一直愣愣地盯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似穿透了她看向了另外一个人，难怪他会觉得像，莫非这丫头是她的女儿么？会是么？
“丫头，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慕容擎天？”
凌萧若眼眸一眨，愣道：“皇上怎么知道家父的名字？”
东方旭听闻后，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伸手握住了凌萧若的手：“丫头啊，朕与你还真是有缘，不想，你竟是故人的女儿。”
她当真就是婉儿的女儿，若水，若水，她当年就说如果生了孩子，男孩儿就叫青山，女孩儿就叫若水，只因她寄情于山水之间。
凌萧若看着东方旭的眼眸，她似乎也能读懂他眸中的含义，莫非，这个皇帝在年轻的时候也爱慕过自己的娘亲么？那他又为何会放弃娘亲？是因为帝王之位么？
“你长得真的很像她。”凌萧若一直没有说话，而东方旭似是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隔了许久他才悠悠叹出这么一句话。
凌萧若看向东方旭，有些话本是不能问的，而她就那么脱口而出了：“皇上，您是曾喜欢过我娘么？”
东方旭闻言，怔愣了许久，当凌萧若以为他有些愤怒时，他才悠然起步，对月叹道：“朕给不了她唯一，所以，放她离开了。”
那年，当他认识婉儿时，他已经有妻子了，他的妻子一直陪他同甘共苦，而婉儿她却是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能为了她而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是以，他们便陌路无归了。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她见东方旭的眸中有着遗憾，便知这件事是他心上永久的伤痛，遂也不再说及此话题，只沉默地跟在他的身旁朝前行去。
夜色寂静，只听得见脚步移动的声音，这样的沉寂让凌萧若觉得有些不安，都说伴君如伴虎，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都已经揣摩不出这个皇帝在想什么了，而那些睡在他枕边的女人又是如何度过那些春秋岁月的呢？
“若儿，朕的大皇子，三皇子与六皇子，你喜欢哪一个？”沉寂许久之后，东方旭竟是来了这么一句话。
凌萧若一时没听清楚，竟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直咳嗽道：“咳咳……皇上，您说什么？”
“朕问你，方才那三个皇子，你喜欢哪一个？”
“咳咳……”听清楚问话后，凌萧若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有没有搞错啊，皇帝怎么问她这句话，那几个人，他一个都不喜欢，好吧？
凌萧若垂了眸，颔首道：“皇上，我乃是孀妇。”
东方旭停住了步伐，转眸看向凌萧若，月色下，女子姣好的面容似玉一般莹润，如婉儿当年一般，只可惜，这般年纪轻轻便守寡了么？现在正值享乐的年岁啊！
不期然中，东方旭望向凌萧若的眸中有了一抹怜惜。他凝眸看了一阵子后便转过身对她说道：“若儿，跟朕说说如何系统地治疗朕的哮喘吧。”
“好。”凌萧若应下后便走在东方旭的身旁娓娓道来。
此时的御花园内，已经有人开始入席了，因着男女有别，男人们与女人们都是分开坐的。
东方泽霖入席时东方泽霄也恰巧入内，东方泽霄行至东方泽霖跟前儿时小声地说道：“太子殿下近来可是忙得很啊，去了东海不说还去了趟金麟，身体可是比之从今大好了许多啊？”
“多谢三皇弟关心，本殿身体确实好了很多。”东方泽霖唇边噙着笑，对于东方泽霄的挑衅他只如是回复。
他这个三弟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好像见不得自己安生一般，不过，他却也不与他计较，毕竟，他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来，很多时候只是言语上冷眼相向罢了。
东方泽霄眼眸一眯，冷声道：“收起你那副伪善的笑容，本王看着就觉得恶心。”
东方泽霖的脸上仍旧挂着笑，他说道：“三皇弟，本殿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说罢，东方泽霖衣摆一掀，越过东方泽霄径自坐在了皇子的首座之上。
而东方泽霆也在这时入了席，他是大皇子，是以，紧挨着东方泽霖入了坐。
待东方泽霆刚刚落座后却听一人说道：“大皇兄，怎地现在才来？以往出席宴会时您不是跑得最快的么？”
说话之人乃是四皇子东方泽霁，他的话中明显带有略微的讽刺，众人都听出来了，就数那东方泽霆没有明白，他鼻子一哼，有些恼怒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奴婢耽误了时间。”
此言一出，东方泽霄的眼眸瞬时锁在了东方泽霆的身上，而东方泽霖则是垂着眸静静聆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东方泽霁一听这话旋即来了兴趣，身子往前一倾忙趁热打铁道：“大皇兄，你的眼光素来不错，这一次又是看上谁府上的美人儿了呢？”
这句话却也有一语双关之意，在胤东，谁人不知东方泽霆看上了太子妃？只不过，人家太子妃一身傲骨，眼中只有太子，又哪里有他东方泽霆的一席之地？
东方泽霆素来放浪不羁，当着这么多皇子的面，他也不知收敛一点，径自说道：“本王看上了老三家的一个奴婢。”
“怦——”
东方泽霄一听，心中来了气，那本是端在手中的酒盏就这般地砸在了桌子上，酒樽里的酒水洒了满桌都是，霎时间，满席酒香四溢。
“哟，三皇兄这又是怎么了？不就是个奴婢么？值得这般动怒？”东方泽霁一贯地喜欢挑起兄弟之间的战争，上次是太子，这次是老三，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东方泽霄闻言，冷眸一转，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泽霁，随后霸道地宣告道：“她是本王的女人。谁要敢碰她，那就是找死！”
“三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泽霄话语一出，东方泽霆竟是站了起来，他双拳紧握，怒意勃发。
“大皇兄，一个女人而已，莫要动怒，父皇就快来了。”东方泽霖见此时的状态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遂站起身来在东方泽霆的耳边轻声耳语起来。
东方泽霆在听到最后那几个字时，狠狠瞪了一眼东方泽霄方才缓缓地落了座。
席桌之上忽然没了声音，众人都垂眸不语，只喝着那陈年的佳酿。
“皇上驾到！”
靳尚扯着嗓子喊的这一声打破了席桌之上的僵局。
众人皆站立起身下跪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东方旭落座之后便扬首对众人说道。
“谢皇上。”
众人缓缓站起，然，那些皇子们却在抬眸看向东方旭时瞪大了眼眸，只见上方首座东方旭与皇后端坐其上，而东方旭的身旁竟然还站了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三名皇子哄抢的女子——凌萧若。
“呵，父皇身后那名女子是谁？是父皇的新宠么？长得可真是美艳啊！”东方泽霁不认识凌萧若，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有些扎耳。
“四皇兄，那人不是父皇的新宠。”坐在他身旁的东方泽雪第一时间反驳起来。
东方泽霁转眸看向东方泽雪，他疑惑道：“不是父皇的女人么？那她为何站在父皇身后？泽雪，你不要告诉为兄，她是父皇的女官！”
“她是本王的贴身丫鬟！”
坐在东方泽霁另一侧的东方泽霄冷眼睨了东方泽霆一眼后，淡淡出声。
“哦，”东方泽霁的这一个字托得极长：“原来你们方才说的女子就是她啊！”
东方泽霁慢慢品味了一番后，下了一个结论：“她果然有让你们争抢的潜质。”
东方泽霖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饮酒的一瞬间，将视线放在了凌萧若的身上，而凌萧若也恰巧在这时转过脸，竟是与东方泽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
东方旭此时刚巧转眸，将凌萧若与东方泽霖这相视一望看进了眼底。
众皇子看到了凌萧若，那么那上官柔自然也看见了她，她在见到凌萧若时，脸上的神色可谓精彩绝伦，先是震惊再是愤恨，到了最后竟是变成了一抹不屑。
上官柔身后的柳枝自然也见到凌萧若，她伸出手指指着凌萧若说道：“小姐……她不是靖王妃么？怎么跑到胤东来了？还站在了皇上的身后？”
“柳枝，小声点。”上官柔看了一眼侧眸而望的其他妯娌转身对柳枝小声说道。
柳枝赶紧捂住嘴，只愣愣地看着凌萧若不再说话。
上官柔微眯了眼眸看着凌萧若，凌萧若此时也从东方泽霖那里收回了视线，她正要转回眸时却与上官柔对视上了，只那一眼的对视，两人眸中似乎闪现出了千万束烟火，竟有擦亮天边的感觉。
凌萧若静静地眺望着上官柔，只见她柳眉弯弯，唇红齿白，脸颊之上染着红晕，一脸的幸福，可想而知，她嫁来胤东后，东方泽霖待她也是极好的。
一想到那个有着重瞳的男子深爱着上官柔，凌萧若的心尖竟是没来由地酸了一下，只这一瞬的感觉，又让凌萧若骂起自己来，她当真是有些疯了。
凌萧若与上官柔的这一场对视恰巧又看进了东方旭的眸底，他在心中似乎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决定做好后，他的唇瓣扬起，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戌时正，晚宴拉开了序幕，先是东方旭说了祝酒辞，然后便吃了一些开胃小吃，紧接着又上了主菜，待菜吃得差不多时便开始了歌舞汇演。
吃饭用餐之际，有四个人的眼眸轮流在凌萧若身上扫过，凌萧若站在东方旭的身后只觉脚下似有尖针，让她有些站不稳脚步了，只觉自己似那靶子一般，而瞄准自己的枪随时都能将自己打死一样，这样的感觉当真让她有些难受。
歌舞汇演间，东方旭转眸小声问道身旁的皇后：“皇后，你觉得朕身后这名女子怎样？她就是朕前几天跟你提起过的，救了朕性命的女子。”
皇后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她转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凌萧若，小声地回道：“臣妾觉得她极好。”
东方旭眼眸一眯，问道：“皇后有没有吃醋？”
皇后听闻，脸颊有些微红，她摇头道：“皇上乃是真命天子，龙之子嗣，充实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是皇上应尽的责任，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应当为皇上物色好人选才是。”
“呵呵……”东方旭笑道：“皇后啊皇后，你这番大道理倒是让朕听着都觉得别扭啊。”
皇后眼眸微眯，问道：“怎么？皇上莫非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么？”
东方旭握住了皇后的手，暗哑道：“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皇后淡淡剜了他一眼，回道：“真话就是，老牛吃嫩草，俗！”
“哈哈……”东方旭跟着又笑出声来，他握紧了皇后的手，说道：“你莫要这样说朕，朕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东方旭凑近皇后的耳朵小声道：“你说将她赐给霖儿做良娣，如何？”
皇后唇边扬起一抹笑，点头道：“甚好。”
“倘若她是孀妇呢？”
皇后听闻神色一僵，撤开一些距离看向东方旭，问道：“皇上，你既然知道她是孀妇，却又为何还要将她指给霖儿？如此可不委屈了霖儿么？”
东方旭眼眸微眯，压低声音道：“因为她是慕容擎天的女儿，她的名字叫慕容若水。”
“什么？”皇后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那她就是婉儿的女儿了？”
东方旭点了点头。
皇后垂了眸，须臾，她回握住东方旭的手，笑道：“霖儿的事但凭皇上做主，臣妾没有任何意见。”
东方旭听后，对皇后笑道：“谢谢你。”
皇后闻言，又看了一眼凌萧若，没有再说其他什么。
此时，第一场舞蹈已经演出完毕了，东方旭叫了停，隔了一会儿，他便朝下问道：“麒儿呢？”
“回禀皇上，麒儿在这里呢。”
东方旭唤道：“将他抱来让朕看看。”
言毕，便有宫人抱着一个婴孩儿朝上方首座行去，东方旭在见到自己的孙子时高兴地不得了，直接从奶娘怀中将孩子抱走，摸着他的小脸说道：“麒儿啊，朕的乖孙子，你要长得壮壮的哦。”
“哇……”小屁孩只知道离了奶就会哭，才不管抱着自己的人是真名天子还是其他什么人呢。反正啊，有奶就是娘，没奶咱就哭！
东方旭不管小孩子的哭闹，只握住他的手状似无意地说道：“哎，朕的孙子真是太少了。”
皇后闻言忙跟着说道：“皇上啊，您有这么多的儿子，孙子怎么可能少呢？”
东方旭抬眸看了下儿子们就坐的席桌，不悦道：“哼，朕的儿子虽然多，但是孙子却只有两个，老四家的麒儿也才三个月大而已，这能叫多么？”
皇后接着笑道：“这还不容易，让他们回去多多努力不就是了么？”
东方旭点了点头，说道：“皇后说的是，这老四家都有子嗣了，而他的两位皇兄却没有，如此，当真有些不好，”微顿，东方旭接着说道：“这样吧，就趁着今日这端午佳节，朕就赐两门婚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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