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去、现在和将来的进行式_莫问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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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过去、现在和将来的进行式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死亡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么是放不下这个,要么是不舍得那个。当然,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没活够。但关于死亡,几乎没人能真正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是那些个有过濒死经历的人,所描述的也只是一种类似于幻觉的场景。

  可以说,死亡是个既神秘又恐怖的事情。

  而此时的方展对死亡又有着一种别样的态度,他正处于一个只有思维和触觉存在,永远陷入黑暗死寂只能被动挨打的境地。如果他真的有选择的权利,他只会选择死亡。

  讽刺的是,他并没有这个权利,他甚至连自己现在在哪儿,身边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也许是失去其它感觉后,触觉变得更为集中敏锐了,方展感觉出那个在手掌上划动的东西应该是人的手指,而触觉也告诉他,握住他右手的应该是个女人。

  可惜除了在他手上划下那句话之后,那女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么握着,有一阵子似乎还在摸索着他的脉搏。

  方展不再开口说话,在没有把握判断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况且,以他现在的心情也根本不想开口。

  人往往有个通病,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睡着,那思绪就会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方展的思绪就十分活跃,不夸张地说,此刻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正在高运算的大型计算机,所有过往的事件、经历、记忆和各种念头纷纷涌了出来。

  要是能在这种状态下想明白些前因后果,或许能给方展的现状带来些许的改变,也或者说,至少能让他找出一些应对的法子。

  因为在那些纷乱的记忆中,也夹杂着一连串的卜术,无论是他曾用过的和未用过的,也无论他是否理解。其实这也不重要,只要还能占卜,多少总是可以得出些结果的。既然自己没有权利选择死亡,那就只有想办法让自己从这个困境中解脱出来。

  遗憾的事情总是很恰如其分地生在关键的时候,努力集中思想的方展现自己居然无法抑制住不断涌出的那些念头,如果说一开始大脑是在飞运算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失控了,就像是一列不会刹车的磁悬浮列车,急向着某个不可见的目标狠狠撞去。

  方展甚至能感到那种只有在高运行的车辆上才能体会到的旋晕感,一簇少得可怜的清醒脑细胞给出了他即将晕厥的警告。

  晕过去?没有知觉?嗯,很好。方展用最后那小簇脑细胞想道,以前也这样,晕过去再醒过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无论是好是坏,总归是种改变。

  他甚至开始放松身体,准备迎接晕厥的到来,像一个失眠已久的人在等待睡意侵占全身。

  “你真的决定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会让你失去很多的。”

  听觉!听觉恢复了?!方展浑身猛然一震,原本紧闭的双眼一下睁了开来。

  一片柔和的光亮出现在眼前,那柔和的感觉使得方展觉得并不刺眼。

  视线渐渐有些清晰了,一个人影晃动着像是一团正在跳跃的鬼火。

  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方展一边分辨着对方的身份,一边木纳地问道,“我在哪里?”

  “我是谁?这问题问得很有创意。”人影在方展的眼中模糊地笑着,那是一张隔着许多细纱的笑脸,依旧熟悉而又陌生。

  坐起身子,方展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却并没有令他看得更清楚,虽然他已经能略微分辨出那人的身形五官轮廓。

  “我好像认识你……以前应该见过。”方展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张模糊不堪的脸,可刚才还飞运转的大脑,现在却像灌满了浓稠的糨糊。

  “你当然认识我,而且认识很久了。”人影又走近了一步,手里拿着一些古怪的东西,“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方展竭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也很眼熟,但同样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反悔?我答应你什么了?”相对那些东西,方展更想知道的是那人的身份和他问话的含义。

  自己失去感觉后是怎么到这人手里的?为什么自己对那些东西和那人都感到熟悉?雷在天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老爷子在纸上写的东西难道和这里有关?

  再或者说……自己是在所谓的阴曹地府?

  “你不记得了?”那人倒是被方展的回答弄得有些错愕,转而却又笑了起来,“对,对,你是不记得,吃了那东西的确是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话音未落,他把手里的东西接二连三地“放”在了方展的身上,确切地说,有的是缠,有的是夹,有的则是扎进了肉里。

  可方展的身体却只是略略有种受力感,丝毫没有疼痛和不适。

  “好了,再有一会儿,你就可以完全越你自己。”那人似乎松了口气,笑声变得有些讳莫如深,“不要担心你会失去的东西,你我都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得到的也许会更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方展试图挣脱那些奇怪的东西,但手脚和身体软绵绵地使不上劲,虽然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其它的不适,可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在他脑中像警报一样地不断回响。

  “没事。”那人影缓缓俯下身,几乎将脸贴在了方展的鼻尖上,“你很快就会明白。”

  方展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脸型五官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他也终于记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人。

  镜子,在镜子里!

  “呵呵,你明白了?比我预想的要快。”那“方展”对方展笑道,“也对,我们同样是天才,同样聪明。”

  自己看着自己在笑,听着自己的言语,甚至面对面,这一切并不是在看录影或照镜子,而是完全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方展几乎有种精神分裂的感觉,是自己的双胞胎?天下不可能有那么相似的双胞胎!连眉间那个小小的疤痕都一模一样,那是自己在大学时碰伤的疤痕!

  大学……自己上的是哪所大学?为什么会碰伤?

  一连串的疑问莫名地从脑中蹦出,这让方展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更不要说继续与眼前的方展对话了。

  站着的方展直起身,满意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方展,像是在研究一件稀世奇珍,又像是在窥觑他脑中正在翻腾的思维。

  “到底你是我,还是我是你?”坐着的方展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嗯,你是我,我也是你。”站着的方展挠挠头,耸了耸肩,“不过,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我们是双胞胎?克隆人?”坐着的方展挠挠头,愣愣的眼神不知正望向哪里。

  站着的方展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但很快他又不笑了,手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不是,都不是,我们俩不是自然的产物,也不是非自然的产物。”站着的方展摇头晃脑道。

  “难道……不……不可能”坐着的方展挠着头嘟囔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没错,我是过去的你。”站着的方展一付看穿对方思维的模样,“但你肯定不是将来的我。”

  “让不是想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时空机吧?”坐着的方展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我宁愿相信你是只侏罗纪的恐龙。”

  说这话的时候,坐着的方展感到有些疲倦,身子渐渐地松软起来,仿佛飘在了半空的云层中。他强撑着还想问些什么,可站着的方展冲他咧嘴一笑,转身向远处的一扇门走去。

  那扇门一开始似乎并不存在,但现在却出现了,就像是为离开的方展准备好的一样。

  “这世上没有时空机,就像人的过去永远无法改变一样。”离开的方展边走边说道,“如果你怀疑自己的过去,最好去看看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随着他离开的脚步,周围柔和的光线渐渐消失,似乎他就是一个光源,而当他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慢慢回过身来,脸上笑得阳光灿烂。

  “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门,关上了,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方展没有任何的思绪和感觉,而是享受着一个香甜的梦乡。

  那里有很多很多他记忆中有或没有的东西……

  有人说人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而这个房间里有无数的门等待人们去开启,但没有人知道每扇门的背后究竟会有些什么。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不好,绵绵阴雨让人很是心烦。

  丁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那灰濛濛的景物,有一刹那他甚至在想,究竟这天是灰色的还是这雨是灰色的?

  对丁进来说,他的面前有很多门已经是开启的,鬼算苏正的让位、日韩两派势力的合作、国际财团的介入……这些已开启的门内向丁进展示了大好的前程和无限的风光。

  不过,丁进的头脑一向很清醒,这也是他在卜术界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秘诀之一。

  面对这些门后的美好景象,他并没有感到沾沾自喜,就拿此刻来说,他的心里有着更多的担忧和疑虑。

  从让位那天起,鬼算苏正就不知所踪,天卜方展虽然已经成了个废人,却在几股势力的追击之下一再逃出生天。

  还有卜术界四大家族中硕果仅存的战家和柳家,这两大家族一直不肯公开承认丁进现时的地位。

  最令丁进头疼的是,按贾悦的情报,最近有一股不明势力正在四处扩张,从行事的手法开看应该是群精通卜术的高手,他们针对的目标都是卜监会重点管辖的区域,很多卜者都莫名地栽了跟斗。

  当然,如果说这些只是内忧的话,那么鬼塚和全曜熙就是外患。从现在他们按兵不动的状态来看,日本人和韩国人的目标似乎已经不仅限于天卜方展。

  “难道他们是冲着那个人来的?”丁进心不在焉地揿着雪茄刀,手里的雪茄已经被切去了三分之一。

  “不会,绝无可能!”丁进手一紧,剩下的雪茄被拈成了碎渣,“除了苏正和我,就只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才知道那人还活着。”

  笃笃,有人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丁进不用出声询问就能断定,门外肯定是他的心腹贾悦,只有他才会连敲门都那么小心翼翼。

  贾悦的确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在得到丁进的允许后,他像只仓鼠般悄然自门缝中溜了进来,对着丁进微一躬身,偷眼看了下丁进的脸色。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丁进很是不耐地走近桌前,拿过一张面巾纸,细细地擦拭着手上的碎渣。

  对这个手下,他是在了解不过的,要贾悦报忧,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从这小子现在的样子来看,肯定不是个好消息,但又是个不得不说的消息

  “我们的人追查到方展的下落了。”果然,贾悦一开口是先来个“喜报”,“我立刻带人跟进,但还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废话!不被人抢先,你会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丁进恨恨地切开另一支雪茄,“别绕圈子,说结果。”

  “丁爷,您消消气,事情是这样的……”贾悦连忙上前替丁进点着雪茄,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凭心而论,贾悦办事的效率确实很高,从得知方展下落到带人赶到现场,贾悦只用了相当短的时间,他甚至还在路上制定了围捕计划和备用方案。

  但他还是扑了个空,等着他的只有几具尸体和烧毁的车辆,现场的痕迹很快便让贾悦得出了结论――韩国人截杀天卜不成,全军覆没。

  韩国八极宗的先遣队全军覆没,日本九菊一派按兵不动,对贾悦他们来说正是个大好时机,只要顺着现场的车胎印记追踪下去,方展几乎就是唾手可得的了。

  贾悦一边安排手下急跟进,一边通过专用频率的卫星电话调来人手,准备对天卜方展做个全面围剿。

  可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生了。

  先头跟进的一批卜者又折返了回来,个个跟吃错了药似地逮谁咬谁,贾悦身边几个手下还没回过神来,身上就被连皮带肉地撕下好几块。贾悦见这副样子,知道肯定是着了什么人的道,连忙督促手下,要动也是暗中的事情。

  战家老爷子也不可能出面,虽然战锐这个老家伙一直不买自己的账,可毕竟战家刚刚回归卜术界,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住把柄,以现有的权力来说,丁进大有把握再次把战家挤兑出局。

  至于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更不可能插手这些个恩怨琐事了,丁进记得在大衍论卜二轮赛结束的时候,孟渔和焦卯两个老怪物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对老怪物做事一向讲究个“天数”什么的,从来不会干涉卜术界的事务。

  巽为风……巽木……双木成林,巽为女子寡妇!丁进脸色一变,难不成柳家老太婆也想插上一手?!

  拍了两次马屁都没得手,这对贾悦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这家伙正在边上琢磨着怎么再哄好丁进,一雪前耻。这边丁进的脸色跟霓虹灯似地换颜色,那边贾悦已经开始琢磨起老板的心思了,而且很快他就琢磨出了个所以然来。

  “丁爷!我想到了!”贾悦一付如梦方醒的样子,“我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捣鬼了!”

  “哦?”丁进倒是被他说得一愣,“你说说。”

  “我那些手下跟疯狗似地咬人,肯定是有人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贾悦正经八百地分析道,“能让人乱性又查不出痕迹的,只有一个人――火星!”

  啪,丁进反手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贾悦的脸上。

  “蠢材!你***除了拍马屁还会些什么?!”丁进恼火道,“霍兴就算不卖我面子,也会卖钱的面子,他会来趟这个混水?”

  贾悦这下可是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可他还有点不死心,正想分辩些什么,嘴张了张却没出声音来。

  其实,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处在贾悦现在的状况下都不可能出声音的。

  因为十来只指甲大小的棕褐色蜘蛛莫名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缓慢而有序地爬向他的咽喉、脉门和面部。

  “石蜘蛛……你千万别动。”丁进盯着蜘蛛背上酷似石纹的图案,脸色沉了下来,“如果被这东西咬了,你连进棺材都是硬的。”

  “丁胖子,还算有点见识。”一个娇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跟着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就像根松软的羽毛轻柔地钻进耳朵里,让人浑身有点酥软又有点痒不可耐,就连明知自己命悬一线的贾悦都忍不住想回头去看,到底是哪个女人能出这样动人的笑声。

  丁进可没有贾悦那么心猿意马,门口进来的那个女人再次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现在的事态已经出他的预想范围了。

  “您这是唱得哪出啊?”丁进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门口那女人说道,“威胁席监察,这可是等同于向卜监会叫板。”

  “哟,丁胖子,这人当了官连说话都不一样了。”那女人继续笑着,慢步走进房间,“我还就是叫板了,怎么着吧?”

  那人经过身边的时候,贾悦的鼻间嗅到了一股撩人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转过脖子想去看究竟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可当他看到那女人的时候,身子却不由得一抖,这下可惊动了他身上的那些石蜘蛛,个个张开口钳对着要害就要咬下去。

  贾悦心里一凉,知道这下完了,连丁进看着都会脸白的东西,肯定毒到家了,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交待了。

  但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并没有生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蜘蛛都已攀着蛛丝爬进了天花板里。

  “小伙子,甭害臊,你也不是第一个上当的男人。”那女人笑盈盈地说道,“你奶奶我天生就是这么付嗓子,八十年前这样,八十年后还这样。”

  说完,自顾自地走到丁进桌边,左脚一盘右脚一蹬,一下就坐在了那张宽大的办公台上。丁进瞪了眼愣在那里的贾悦,示意他赶紧出去,后者则如获大赦般地逃了出去。

  “您来这里,不是只想坐坐丁某的办公台吧?”丁进盯着那女人,手里把玩着“天机”和“大象”两枚古钱。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上炕上习惯了嘛。”那女人一个劲儿地笑着,“你啊,就别拿那劳什子古钱吓唬我了,我可是找你来说说正事儿的。”

  “正事?”丁进眼珠一转,收起了古钱,“您说的正事是……”

  “天卜方展。”那女人笑眯眯把脸地凑近丁进,“那小伙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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