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坦白
第338章坦白
“好了，你们几个赶紧上来，晨晨别再抓鱼了，咱们的鱼够了。”陆锦都不知道这个小子是跑来游水的还是跑来抓鱼的，桶里的鱼都已经装了三四条了，他又捡了一条放进去，见天色有些晚了，他赶紧的喊几个小子们上来。
“哥哥。”小宝儿是第一个冒出来的，一身都是水。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玩水，小脸上的笑容很开心，一双眼眸里装的都是灿烂。
“赶紧上来，擦擦水穿衣服回家了啊。”陆锦拿了一条毛巾把人按住了，上下擦了一把，才放小孩去自己穿衣服。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轮到最后那个大的上来，他把毛巾扔过去给人自己擦。
陆浩晨早就已经习惯他哥的双标了，自己擦了头发擦了身子，几下就把衣服套上了。
“鹅鹅鹅上来，咱们回家啦！”
小宝儿和蛋蛋站在河边喊他们家的鹅上来。
在水里的鹅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一样，两只最大的鹅带头上来，嘴里还含着两条巴掌大的小鱼，把小鱼吐到了小主人的脚边，后面跟着上来的鹅有叼着鱼的也有没叼着鱼的，一只只大鹅排着队上来。
小宝儿和蛋蛋还有沈星仨个忙的把小鱼捡起来扔他们的水桶里。
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带来的小桶都装了半桶的鱼了。
回到家陆锦把小鱼扔给家里的猫吃，大鱼就倒进院子里头一个废弃的小水缸里面养着，等明天吃的时候再捞起来杀了吃，几条鱼够他们家人吃两顿的了。
家里的那群小子们在河里游过水，回来冲冲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晚上就留在家里跟姥爷一起听收音机了。
姐姐晚上留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小姑娘现在上了初中，学习比较忙，暑假回来还要做暑假作业。不像是几个弟弟们小学毕业，刚结束了小学的课程又还没有上初中，连暑假作业都没有的做，正在享受读书生涯中最轻松的暑假。
“去不去？”沈遇还没有忘记白天惦记着的事。
“……”
陆锦到底没有抵挡住这个人的眼神攻击。
等到了天黑后，两个人又来了河边洗澡，这一次只有他们俩个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钟，等他们从外面回来，一进门陆锦见到他姥爷坐在堂屋的门口，像是在等他们回来。
两个人刚从河里洗完澡回来，头发上都还是水，两个人出去干了什么事，几乎是不用说的了。至于他们俩个人是单纯的到河里去洗澡，还是做了别的事情，恐怕就只有他们俩个人知道了。
一看到姥爷的那个脸色，陆锦就知道姥爷这是知道他们俩个的事了。走在后面的沈遇没想到陆锦会停下脚步，差点没撞上去，他还问了一句“怎么不走啦”，顺着陆锦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站在前面等他们的姥爷，他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你先回屋里去，我去跟姥爷讲两句话。”陆锦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我去你屋里等你。”其实沈遇想陪陆锦一起去，到底他还是听从了青年的话，回了青年的屋里去等他。
陆锦抬脚往他姥爷走了过去，堂屋里只有他姥爷几个，几个小孩都不在，隔壁的屋子的灯亮着，那边传来几个小孩们说话的声音，像是几个小孩回屋睡觉去了，他走到老人的面前，低声喊了一声“姥爷。”
于文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见着还站着的孙子，说道：“坐吧。”
“姥爷，你是不是想问我跟沈遇的事？”陆锦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面对他姥爷的时候，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被人发现了的惊慌和失措，仿佛他早就会料到他和沈遇的事早晚会被发现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早一点而已。
不过让老人知道了也好，省得他总是担心他们哪一天东窗事发了，与其一直瞒着，还不如说开了。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于文昌从未想过自己的孙子也会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喜欢男人，这带给他的打击很大，从一开始怀疑这个事请，到孙子当着他的面承认，他感到晴天霹雳，像是被雷噼了一下似的。
“挺久的了。”陆锦知道他姥爷问的是他和沈遇什么时候开始的感情，但是要真算起来的话，从他们彼此喜欢对方到在一起，是真的挺久的了，但是真正在一起的话，就算不了多久，不过他这个回答是在故意的误导他姥爷。看得出来老人并不赞同他找一个男人的事，就像是当初他姥爷知道他舅舅喜欢男人一样，也是反对的，在他这件事上，他姥爷肯定也不会赞同。
“是不是因为你舅舅？”于文昌怎么都想不通外孙会和儿子一样喜欢男人，他唯一想的就是儿子给外孙做了不好的榜样，还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要是真的是儿子带给外孙不好的影响，他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十几遍怎么把儿子打死的方法了。
“不关舅舅的事，在舅舅没回来之前，我和沈遇就已经认识好久了。”陆锦没说的是他其实一开始对沈遇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至于两个人在相识的过程中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关系的，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因为到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遇也同样的喜欢他，所以两个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听到外孙的话，于文昌沉默了一下。
爷孙俩个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陆锦知道老人很难接受他喜欢男人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对沈遇的喜欢，并不会因为老人的不赞同，他就不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他想到过有一天他和沈遇的事情被他姥爷发现了，想过老人会反对，会大声的骂他，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坐下来谈论这件事情，还能如此的理智。
而之所以于文昌没有像上一次得知儿子的事情那么暴怒，一来外孙毕竟不同儿子，儿子是他自己亲手养大的；二来外孙小小年纪就当了家，没吃过他一粒米、没花过他一分钱，还对他这个姥爷照顾有加，他在这个外孙的面前硬气不起来，自然是不能像对打骂儿子一样的打骂孙子。
“真的……就不能改了吗？”于文昌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外孙，问道。
“姥爷，你知道，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而是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陆锦知道他姥爷内心的挣扎，但是正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是他最亲的人，他不想骗他。
“你们年纪还这么小，知不知道，找一个男人过日子，是有多难的路啊，你们怎么会想选这么难的一条路走呢。你们这样……他家里那边能同意吗？”沈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于文昌是见过沈遇的父母的，那样的人家，那样的父母，他孙子跟人在一起，人家父母能同意吗？
他姥爷能想到的事情，陆锦自然也是想过的，甚至还跟沈遇讨论过，“沈遇说他会跟他父母解释。”
“要是他父母不同意呢？”于文昌又问。
“他说了他会处理好，我相信他。”陆锦看着他姥爷的眼睛，一脸平静的说道。
“要万一他处理不好呢？那你们要怎么办？”
陆锦没说话。
“哎……”于文昌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长大了，你的事情，姥爷做不了主。当初你舅舅跟我说，他找了一个男人过日子，我是不赞同的。到你这里，你说你怎么也学你舅舅呢……哎！”
“你长大了，你自己要做什么，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你自己要想好了。姥爷，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吧。”
于文昌在外孙这里，是彻底认命了，不想管了。
“姥爷，对不起。”陆锦听出了老人内心的沉重和无奈，是他让老人失望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做好。姥爷回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于文昌摆摆手，就起了身，弓着背往外走了。
陆锦也跟着起了身，送了老人回到他的屋子去，见着老人关上了门。知道老人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他也没有急着跟老人说什么，只好转身回了他那边的屋子，见到还在屋里等他回来的人。
“姥爷是不是知道了？”见到青年回来，在屋里等得焦急的沈遇忙的跑过去问道。
“嗯。”陆锦反手把门关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抬头看向沈遇，说道：“姥爷是知道了，刚才我跟姥爷谈了一下咱们的事情。”
“姥爷说什么了？”沈遇弯下腰看着陆锦的脸，他看出了青年脸上的疲惫，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问道：“姥爷骂你了吗？”
“没有骂我。”陆锦抓住摸他脸的手，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老人没有骂他，他的心里才更是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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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几个赶紧上来，晨晨别再抓鱼了，咱们的鱼够了。”陆锦都不知道这个小子是跑来游水的还是跑来抓鱼的，桶里的鱼都已经装了三四条了，他又捡了一条放进去，见天色有些晚了，他赶紧的喊几个小子们上来。
“哥哥。”小宝儿是第一个冒出来的，一身都是水。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玩水，小脸上的笑容很开心，一双眼眸里装的都是灿烂。
“赶紧上来，擦擦水穿衣服回家了啊。”陆锦拿了一条毛巾把人按住了，上下擦了一把，才放小孩去自己穿衣服。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轮到最后那个大的上来，他把毛巾扔过去给人自己擦。
陆浩晨早就已经习惯他哥的双标了，自己擦了头发擦了身子，几下就把衣服套上了。
“鹅鹅鹅上来，咱们回家啦！”
小宝儿和蛋蛋站在河边喊他们家的鹅上来。
在水里的鹅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一样，两只最大的鹅带头上来，嘴里还含着两条巴掌大的小鱼，把小鱼吐到了小主人的脚边，后面跟着上来的鹅有叼着鱼的也有没叼着鱼的，一只只大鹅排着队上来。
小宝儿和蛋蛋还有沈星仨个忙的把小鱼捡起来扔他们的水桶里。
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带来的小桶都装了半桶的鱼了。
回到家陆锦把小鱼扔给家里的猫吃，大鱼就倒进院子里头一个废弃的小水缸里面养着，等明天吃的时候再捞起来杀了吃，几条鱼够他们家人吃两顿的了。
家里的那群小子们在河里游过水，回来冲冲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晚上就留在家里跟姥爷一起听收音机了。
姐姐晚上留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小姑娘现在上了初中，学习比较忙，暑假回来还要做暑假作业。不像是几个弟弟们小学毕业，刚结束了小学的课程又还没有上初中，连暑假作业都没有的做，正在享受读书生涯中最轻松的暑假。
“去不去？”沈遇还没有忘记白天惦记着的事。
“……”
陆锦到底没有抵挡住这个人的眼神攻击。
等到了天黑后，两个人又来了河边洗澡，这一次只有他们俩个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钟，等他们从外面回来，一进门陆锦见到他姥爷坐在堂屋的门口，像是在等他们回来。
两个人刚从河里洗完澡回来，头发上都还是水，两个人出去干了什么事，几乎是不用说的了。至于他们俩个人是单纯的到河里去洗澡，还是做了别的事情，恐怕就只有他们俩个人知道了。
一看到姥爷的那个脸色，陆锦就知道姥爷这是知道他们俩个的事了。走在后面的沈遇没想到陆锦会停下脚步，差点没撞上去，他还问了一句“怎么不走啦”，顺着陆锦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站在前面等他们的姥爷，他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你先回屋里去，我去跟姥爷讲两句话。”陆锦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我去你屋里等你。”其实沈遇想陪陆锦一起去，到底他还是听从了青年的话，回了青年的屋里去等他。
陆锦抬脚往他姥爷走了过去，堂屋里只有他姥爷几个，几个小孩都不在，隔壁的屋子的灯亮着，那边传来几个小孩们说话的声音，像是几个小孩回屋睡觉去了，他走到老人的面前，低声喊了一声“姥爷。”
于文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见着还站着的孙子，说道：“坐吧。”
“姥爷，你是不是想问我跟沈遇的事？”陆锦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面对他姥爷的时候，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被人发现了的惊慌和失措，仿佛他早就会料到他和沈遇的事早晚会被发现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早一点而已。
不过让老人知道了也好，省得他总是担心他们哪一天东窗事发了，与其一直瞒着，还不如说开了。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于文昌从未想过自己的孙子也会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喜欢男人，这带给他的打击很大，从一开始怀疑这个事请，到孙子当着他的面承认，他感到晴天霹雳，像是被雷噼了一下似的。
“挺久的了。”陆锦知道他姥爷问的是他和沈遇什么时候开始的感情，但是要真算起来的话，从他们彼此喜欢对方到在一起，是真的挺久的了，但是真正在一起的话，就算不了多久，不过他这个回答是在故意的误导他姥爷。看得出来老人并不赞同他找一个男人的事，就像是当初他姥爷知道他舅舅喜欢男人一样，也是反对的，在他这件事上，他姥爷肯定也不会赞同。
“是不是因为你舅舅？”于文昌怎么都想不通外孙会和儿子一样喜欢男人，他唯一想的就是儿子给外孙做了不好的榜样，还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要是真的是儿子带给外孙不好的影响，他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十几遍怎么把儿子打死的方法了。
“不关舅舅的事，在舅舅没回来之前，我和沈遇就已经认识好久了。”陆锦没说的是他其实一开始对沈遇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至于两个人在相识的过程中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关系的，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因为到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遇也同样的喜欢他，所以两个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听到外孙的话，于文昌沉默了一下。
爷孙俩个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陆锦知道老人很难接受他喜欢男人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对沈遇的喜欢，并不会因为老人的不赞同，他就不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他想到过有一天他和沈遇的事情被他姥爷发现了，想过老人会反对，会大声的骂他，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坐下来谈论这件事情，还能如此的理智。
而之所以于文昌没有像上一次得知儿子的事情那么暴怒，一来外孙毕竟不同儿子，儿子是他自己亲手养大的；二来外孙小小年纪就当了家，没吃过他一粒米、没花过他一分钱，还对他这个姥爷照顾有加，他在这个外孙的面前硬气不起来，自然是不能像对打骂儿子一样的打骂孙子。
“真的……就不能改了吗？”于文昌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外孙，问道。
“姥爷，你知道，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而是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陆锦知道他姥爷内心的挣扎，但是正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是他最亲的人，他不想骗他。
“你们年纪还这么小，知不知道，找一个男人过日子，是有多难的路啊，你们怎么会想选这么难的一条路走呢。你们这样……他家里那边能同意吗？”沈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于文昌是见过沈遇的父母的，那样的人家，那样的父母，他孙子跟人在一起，人家父母能同意吗？
他姥爷能想到的事情，陆锦自然也是想过的，甚至还跟沈遇讨论过，“沈遇说他会跟他父母解释。”
“要是他父母不同意呢？”于文昌又问。
“他说了他会处理好，我相信他。”陆锦看着他姥爷的眼睛，一脸平静的说道。
“要万一他处理不好呢？那你们要怎么办？”
陆锦没说话。
“哎……”于文昌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长大了，你的事情，姥爷做不了主。当初你舅舅跟我说，他找了一个男人过日子，我是不赞同的。到你这里，你说你怎么也学你舅舅呢……哎！”
“你长大了，你自己要做什么，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你自己要想好了。姥爷，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吧。”
于文昌在外孙这里，是彻底认命了，不想管了。
“姥爷，对不起。”陆锦听出了老人内心的沉重和无奈，是他让老人失望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做好。姥爷回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于文昌摆摆手，就起了身，弓着背往外走了。
陆锦也跟着起了身，送了老人回到他的屋子去，见着老人关上了门。知道老人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他也没有急着跟老人说什么，只好转身回了他那边的屋子，见到还在屋里等他回来的人。
“姥爷是不是知道了？”见到青年回来，在屋里等得焦急的沈遇忙的跑过去问道。
“嗯。”陆锦反手把门关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抬头看向沈遇，说道：“姥爷是知道了，刚才我跟姥爷谈了一下咱们的事情。”
“姥爷说什么了？”沈遇弯下腰看着陆锦的脸，他看出了青年脸上的疲惫，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问道：“姥爷骂你了吗？”
“没有骂我。”陆锦抓住摸他脸的手，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老人没有骂他，他的心里才更是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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