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危如累卵
阴雨淅淅沥沥，鸡鸣三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姜伯约被叫了起来，惺忪的双眼看着门外的儿子满脸疑惑，道；“吾儿何事？”
“没……没什么。”
姜辰支支吾吾，面带惭色。
趁夜偷袭金陵军，这根谋反没有区别了，是灭九族的大罪。
虽然他有信心让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但肯定会所有怀疑。
留在姑苏，祸福难料！
他不想连累便宜老爹，想让对方暂时躲避一下，可此刻怎么也无法开口。
当儿子的太了解姜伯约是什么德行，如果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弃自己而去。
“没什么，你这么早来砸门？”
姜伯约一脸莫名其妙，随后意味深长道：“吾儿，你有一个亲妹妹。”
“啊？”
姜辰懵逼，自己有一个妹妹？
“在哪？”
他茫然问道。
“爹正努力呢。”
姜伯约眼神忧郁道：“所以以后不要这么早来打扰。”
“……”
姜辰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老不正经！
有起床气直接发出来啊，非得拐外抹角的扯什么犊子！
“咳，其实真有事。”
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现在这情况姑苏危如累卵，本来心情挺沉重，被老爹这么一抱怨，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爹，您以后少睡一会儿，头都睡扁了。”
“是吗？没感觉啊！”
姜伯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姜辰一副孝顺的样子，道：“我帮您看看。”
“好！”
姜伯约傻乎乎的伸脑袋，配合的相当好。
姜辰并手如刀，朝着脖梗用力一切。
砰！
姜伯约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儿子，道：“吾儿，头晕……”
他还没得及倒下，姜辰就接住了。
“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姜冯氏震惊的看着这一慕。
“家里出大事了，你跟爹去罗霄山避一避。”
姜辰面无表情一挥手。
杜开大步迈了进来，扛起姜伯约向姜冯氏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二奶奶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姜叔是为你们好。”
姜冯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道：“辰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辰脸色凝重的道：“照顾好爹，我不派人寻你们，千万不要回来。”
“呃……你保重！”
姜冯氏知道此子一向胆大妄为，肯定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
不然，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
风停雨住，大军驰骋。
姑苏镇外，大地轰隆隆作响，金陵军如滚滚洪流，向姑苏镇而来。
“姜辰！滚出来受死！”
马骁拎着偃月刀一马当先，吼声如雷，发出愤怒的长啸。
昨夜的败北，让他怒发如狂！
在短暂的休整之后，立刻带着大军杀到，想要一雪前耻。
可刚到城楼之下，他忍不住愣住了。
城门大开，不时有庄客扛着农具进出，正常的让他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巡抚大人，这……”
他望向了迟迟赶来的马国成。
情况不对啊！
如果昨晚真的是此子，就算不弃城而去，最起码也应该关闭大门，严阵以待吧？
马国成眉头微皱，沉声道；“临安城，除了他之外，还有有这样的心计？这样的胆量？这样的实力？并且有动机！”
马骁微微点头，好像确实没有了。
马国成怨毒的道：“不管如何，先抓起来再说。”
马骁请示道：“什么罪名？”
“勾结叛逆！”
马国成直接安了一个最重的罪名，道：“如果有人敢反抗，一律杀无赦！”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一个少年从姑苏镇中走出。
“巡抚大人！马将军！”
姜辰满脸笑容，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道：“这么早，有个贵干？”
马骁眉头微皱，又看向了旁边的巡抚大人。
这厮丝毫不紧张，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难道昨晚真的不是他？
马国成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小人听不懂大人是什么意思。”
姜辰装糊涂，随即一脸认真的道：“大人，将军，这是凯旋而归了吧？剿灭盐帮，为民除害，实是大功一件！”
他叽叽歪歪，用最诚恳的表情，说着最恶心人的的话。
马国成与马骁同时脸色一沉，别提有多腻歪了。
“拿下！”
马骁一声断喝。
哗啦啦！
立刻就有数名金陵军越众而出，想要动手。
“慢着！”
姜辰瞬间挺直了腰板，既然对方撕破脸皮，他也就不在客套什么，沉声道：“想抓人可以，我犯了何罪？”
“率人偷袭金陵军。”
马骁恨不得拎着偃月刀剁了眼前这个少年，冷冷道：“谋逆大罪，按律诛九族！”
“呵！”
姜辰眼皮子一翻，道：“证据呢？”
“呃……”
马骁语塞，无言以对。
“本抚相信，盐帮余孽就在姑苏镇中！”
马国成冷笑一声，满脸怨毒的低声道：“不在也不要紧，先把你拿下，证据慢慢找！”
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烹鸡’的耐心。
恨不得立马弄死姜辰，以解心头之恨，以慰儿子在天之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辰丝毫不惧，淡淡道：“我虽然一介布衣，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哈哈哈哈！”
马国成狂笑不止，眼泪都出来了，道；“这江南道还有谁能给你撑腰？”
姜辰面无表情道：“在江南道你可以一手遮天，但你的手掌能遮住大丰的天吗？！”
马国成道：“什么意思？”
姜辰沉声道：“你敢乱来，常斑大哥一定会给我出头！”
“原来你的倚仗就是一个阉人！”
马国成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连自己命根都保不住的，你居然指望他能保你？”
他身为封疆大吏，虽然对崇皇近侍比较忌惮，但谈不上怕。
“拿下此人，搜盐帮欲孽，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马国成并没有被吓唬住，撕破脸皮掀桌子了。
“末将遵命！”
马骁一挥手，然后拎着偃月刀，直接搁在了姜辰脖子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快马而至。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信使策马狂奔，直至姑苏镇下。
律~！
他翻身下马，坐骑立刻到底，口吐白沫，显然是经过长途奔袭。
“巡抚大人，您的廷寄！”
信使跪伏在地。
马国成豁然动容，回头低声道：“廷寄？！皇……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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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伯约被叫了起来，惺忪的双眼看着门外的儿子满脸疑惑，道；“吾儿何事？”
“没……没什么。”
姜辰支支吾吾，面带惭色。
趁夜偷袭金陵军，这根谋反没有区别了，是灭九族的大罪。
虽然他有信心让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但肯定会所有怀疑。
留在姑苏，祸福难料！
他不想连累便宜老爹，想让对方暂时躲避一下，可此刻怎么也无法开口。
当儿子的太了解姜伯约是什么德行，如果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弃自己而去。
“没什么，你这么早来砸门？”
姜伯约一脸莫名其妙，随后意味深长道：“吾儿，你有一个亲妹妹。”
“啊？”
姜辰懵逼，自己有一个妹妹？
“在哪？”
他茫然问道。
“爹正努力呢。”
姜伯约眼神忧郁道：“所以以后不要这么早来打扰。”
“……”
姜辰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老不正经！
有起床气直接发出来啊，非得拐外抹角的扯什么犊子！
“咳，其实真有事。”
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现在这情况姑苏危如累卵，本来心情挺沉重，被老爹这么一抱怨，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爹，您以后少睡一会儿，头都睡扁了。”
“是吗？没感觉啊！”
姜伯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姜辰一副孝顺的样子，道：“我帮您看看。”
“好！”
姜伯约傻乎乎的伸脑袋，配合的相当好。
姜辰并手如刀，朝着脖梗用力一切。
砰！
姜伯约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儿子，道：“吾儿，头晕……”
他还没得及倒下，姜辰就接住了。
“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姜冯氏震惊的看着这一慕。
“家里出大事了，你跟爹去罗霄山避一避。”
姜辰面无表情一挥手。
杜开大步迈了进来，扛起姜伯约向姜冯氏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二奶奶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姜叔是为你们好。”
姜冯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道：“辰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辰脸色凝重的道：“照顾好爹，我不派人寻你们，千万不要回来。”
“呃……你保重！”
姜冯氏知道此子一向胆大妄为，肯定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
不然，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
风停雨住，大军驰骋。
姑苏镇外，大地轰隆隆作响，金陵军如滚滚洪流，向姑苏镇而来。
“姜辰！滚出来受死！”
马骁拎着偃月刀一马当先，吼声如雷，发出愤怒的长啸。
昨夜的败北，让他怒发如狂！
在短暂的休整之后，立刻带着大军杀到，想要一雪前耻。
可刚到城楼之下，他忍不住愣住了。
城门大开，不时有庄客扛着农具进出，正常的让他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巡抚大人，这……”
他望向了迟迟赶来的马国成。
情况不对啊！
如果昨晚真的是此子，就算不弃城而去，最起码也应该关闭大门，严阵以待吧？
马国成眉头微皱，沉声道；“临安城，除了他之外，还有有这样的心计？这样的胆量？这样的实力？并且有动机！”
马骁微微点头，好像确实没有了。
马国成怨毒的道：“不管如何，先抓起来再说。”
马骁请示道：“什么罪名？”
“勾结叛逆！”
马国成直接安了一个最重的罪名，道：“如果有人敢反抗，一律杀无赦！”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一个少年从姑苏镇中走出。
“巡抚大人！马将军！”
姜辰满脸笑容，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道：“这么早，有个贵干？”
马骁眉头微皱，又看向了旁边的巡抚大人。
这厮丝毫不紧张，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难道昨晚真的不是他？
马国成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小人听不懂大人是什么意思。”
姜辰装糊涂，随即一脸认真的道：“大人，将军，这是凯旋而归了吧？剿灭盐帮，为民除害，实是大功一件！”
他叽叽歪歪，用最诚恳的表情，说着最恶心人的的话。
马国成与马骁同时脸色一沉，别提有多腻歪了。
“拿下！”
马骁一声断喝。
哗啦啦！
立刻就有数名金陵军越众而出，想要动手。
“慢着！”
姜辰瞬间挺直了腰板，既然对方撕破脸皮，他也就不在客套什么，沉声道：“想抓人可以，我犯了何罪？”
“率人偷袭金陵军。”
马骁恨不得拎着偃月刀剁了眼前这个少年，冷冷道：“谋逆大罪，按律诛九族！”
“呵！”
姜辰眼皮子一翻，道：“证据呢？”
“呃……”
马骁语塞，无言以对。
“本抚相信，盐帮余孽就在姑苏镇中！”
马国成冷笑一声，满脸怨毒的低声道：“不在也不要紧，先把你拿下，证据慢慢找！”
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烹鸡’的耐心。
恨不得立马弄死姜辰，以解心头之恨，以慰儿子在天之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辰丝毫不惧，淡淡道：“我虽然一介布衣，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哈哈哈哈！”
马国成狂笑不止，眼泪都出来了，道；“这江南道还有谁能给你撑腰？”
姜辰面无表情道：“在江南道你可以一手遮天，但你的手掌能遮住大丰的天吗？！”
马国成道：“什么意思？”
姜辰沉声道：“你敢乱来，常斑大哥一定会给我出头！”
“原来你的倚仗就是一个阉人！”
马国成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连自己命根都保不住的，你居然指望他能保你？”
他身为封疆大吏，虽然对崇皇近侍比较忌惮，但谈不上怕。
“拿下此人，搜盐帮欲孽，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马国成并没有被吓唬住，撕破脸皮掀桌子了。
“末将遵命！”
马骁一挥手，然后拎着偃月刀，直接搁在了姜辰脖子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快马而至。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信使策马狂奔，直至姑苏镇下。
律~！
他翻身下马，坐骑立刻到底，口吐白沫，显然是经过长途奔袭。
“巡抚大人，您的廷寄！”
信使跪伏在地。
马国成豁然动容，回头低声道：“廷寄？！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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